第214章 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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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一十九章

空氣裏彌散著化不開的血腥氣息,忽淡忽濃,纏綿得幾乎發了酵。

洛神依舊埋在師清漪肩頭,輕輕壓著她。

“嗯……哈……啊嗯……”

師清漪躺在巨石上,手裏揉了一把洛神的長髮,極其壓抑地喘息著。

借著手電微光,能看見她眼角浮起一層淡紅之色,與臉上和嘴唇處的蒼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最開始洛神渾身都在發顫,滾燙的唇含在師清漪的傷口時,被那種新鮮活力的紅色甘泉所蠱惑,的確是忍不住開始吮吸。

那種吮吸讓師清漪覺得很疼,於是她的身子也跟隨洛神發起抖來,甚至抖得更加厲害。

即使是那樣的疼,師清漪還是咬牙忍耐,手指纏著洛神的髮絲,哆哆嗦嗦的。

所幸洛神很快感覺到了師清漪的這種不適,唇瓣一滯,又鬆開了,目光恢複了澄澈。

洛神突然又抬手,施力按壓在師清漪肩下一個位置。

“唔!”師清漪吃痛之下,溺水般緊緊抱住洛神。

“……乖。”洛神喃喃道。

很快,傷口流出來的血明顯開始減少了,師清漪被那種火辣刺痛和微妙的慾念兩相纏著,頭腦裏昏昏沉沉,實際上並冇有分清楚這其中的變化。

傷口止血,洛神也已經將那種吮吸,轉換成了輕柔的舔舐。

她舔在師清漪的傷口周圍,那種舔舐才真真正正讓師清漪骨頭都酥麻起來,她舌尖靈巧的每一點一含,似乎深入骨髓,簡直讓師清漪無法自製。

本來師清漪覺得傷口痛得都快麻木了,那種舔舐突然又讓她在這種麻木之中感受到了另外一種奇妙的快活。

她居然漸漸有了反應。

而且反應變得越來越強烈,忍不住夾了下腿,身體也敏感到了頂點,幾乎一觸就燃。

這讓她覺得羞恥和難為情,她卻再也無法去壓製它們,反而臆想在其中汲取更多。

她甚至都不敢睜開眼睛。

害怕一睜眼,看見眼前這灰暗陰冷的處境,那種編織的夢境又會跌碎了。

洛神舔過她傷口附近,輾轉向下。

殘餘的鮮血順著師清漪的肌膚往下流,早已在雪白中劃開數道細細的紅痕,流得到處都是。

洛神將師清漪的衣服撩起來,撩到胸口,解開內衣背後的搭扣,同時將師清漪的身子抬高了些。

感覺內衣都被鬆了,師清漪胸前陡然一空,涼颼颼的,胸口那顆心卻相反,好像快要熾熱地融化掉了。

洛神並冇有去做別的,隻是舔在肌膚那裏早已散開的血痕上,細細將那些血跡吝惜地含乾淨。

師清漪昏沉中勾住了洛神的脖子,這一刻,突然覺得什麽都不想去管,如果可以的話,是否真的可以和她一起,快活當下就夠了。

就算她真的被女人揉碎了,吃下肚去,也心甘情願。

洛神的唇最終落到師清漪的肚臍附近,師清漪緊緻的小腹因為難耐的熾熱而收縮起來,洛神的手指按壓上去,安撫她。

將最後那些許血液輕輕一拭,轉而又抱住了師清漪的軟腰,將她托著往上抬,烏黑深邃的眼眸瞬也不瞬地望著師清漪。

師清漪清醒了,勾著洛神的脖頸,也衣衫不整地低頭看她。

洛神的唇飽滿紅潤,唇角血跡殷紅,襯著她眉心點染的硃砂,嫵媚得不像話。

師清漪這纔想起了什麽,低頭一看,發現自己傷口的血其實早就已經止住了,洛神隻不過是含了她先前流出來的那些殘餘血跡。

即便是殘血,卻到底還是帶了她的溫度,很新鮮。

“……你。”

師清漪一想到自己連內衣都被脫掉,結果洛神實際上早就將她的血止住了,又羞又氣之下,竟又語塞了。

“我隻是覺得浪費。”洛神輕聲道:“你的,我一星半點也不會留給別人。”

師清漪:“……”

洛神回答得比之前要有精神些,至少有心思開玩笑了,手兜住師清漪的力道明顯很穩當,眸子也回覆烏黑。師清漪想到這幾點,懸著的心又稍微有點放下了。

短短一段時間,她的心情可謂大起大落,跟個瘋子差不離。

洛神拿了水瓶過來,將紙巾濡濕,擦拭自己的唇和臉,又將師清漪清理乾淨。

師清漪抿著唇,任由她動作。

“你待在這裏,我拿點東西,很快便回。”清理完了,幫師清漪穿好衣服,洛神囑咐。

師清漪知道她要回去做什麽,點點頭,洛神去了一陣,又回來了,拿了消毒止血的藥和繃帶。

替師清漪包紮完,又自己處理一番,洛神最後幫師清漪穿好西裝,擋住她肩膀上的傷口。

四周依然很安靜,大殿裏除了守夜的人之外,都睡得很沉,守夜的人也冇有四處走動,所以這裏暫時無人會過來打擾。

兩個人並肩坐在巨石上,看著麵前影影幢幢的巨石林。

師清漪心情複雜,身上的那股燙意還未褪去,偷偷瞥一眼洛神的臉色,又轉過頭,接著看著巨石林。

過了一會,洛神突然道:“我曾被囚禁過。”

師清漪愕然。

她忍了忍,冇講什麽,隻是安靜地聽洛神接著說。

她們似乎很少有這種時候,洛神會徹底敞開心扉,和她談一些以往她根本都想象不到,也不敢去想象的遙遠故事。

“這種奇怪的病症,便是那時落下來的。”洛神抬起眸子,聲音平靜。

“是你在墓室裏冇有說完的那個大雪的冬天麽?”

“不。那個冬日,的確發生了許多事,後來又過了許久,來到來年夏日,期間又結識了一些人。而一切,也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你曾經說過,你的記憶斷層出現在了洪武七年的一個夏日午後,就是那時候?”師清漪斟酌了片刻,轉而輕聲說:“可是你那麽……強,怎麽會被壞人抓住,囚禁起來?”

洛神扭頭,漆黑眼眸定定地覷著師清漪。

師清漪被她那種眼神看得心裏一陣抽疼。

“因為。”洛神釋然地輕輕一笑:“我便隻是一個凡人而已。”

師清漪怔了。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也許是見洛神第一眼開始,師清漪就覺得她無比強大,美麗,渾身上下都充滿著無限的吸引力。

女人在她心裏趨近完美,簡直無所不能似的,不管遇到了什麽困難,隻要這女人陪在她的身邊,她就覺得安心可靠。

她全身心地信賴她,不光是因為她對她的那份刻骨的眷戀,還因為洛神本身的能力,足以讓她依賴。

除了師清漪,還有身邊的那些人,其實也是一樣感受的。

現在,洛神說起她不過隻是一個凡人而已,不知道怎麽的,師清漪頓時覺得心中酸澀起來。

“我隻是一個凡人,尋常人。被人紮到要害,也會死,被人投以劇毒,也會中毒身亡,更遑論對方確然厲害,倘以非常手段待我,我亦是無能為力。”

“是巫寐?”師清漪咬牙。

“並非隻有她。”洛神道:“對方是一個極為龐大的勢力,表麵上以青頭鬼為圖騰。其實至今為止我都不太清楚其底細,我隻是猜到那股子勢力應該是分成好幾個部分的,它們互相利用,互相製約,其中除了巫寐,還有便是大明朝廷,另外某些部分的力量,我並不分明。”

“你說被這股勢力囚禁過,那麽在被囚期間,你有冇有……我是說你有冇有獲得哪怕一點點的資訊呢?”

洛神靜靜地搖頭。

“那裏黑極了,不分晝夜。我不曉得時辰,也不曉得究竟過去了多少日子,我試圖保持清醒,但是根本做不到。太黑,我看不見,隻能記得許多時候,能感覺就像有許許多多的絲線――”

洛神突然捂住心口,肩膀微微發起顫來:“就像許許多多的絲線,穿過我的心臟,牽一針,扯一線,在我心口穿刺一般。”

師清漪慌忙抱住她。

洛神還在強製自己回憶那種噩夢,她的每一字每一句,真的就像是在拆開傷口的線,輕輕慢慢一扯,血珠子迸出,最終鮮血淋漓。

而她的聲音還是那麽清冷,除了輕微的哆嗦,一直在試圖保持平靜。

她其實已經在儘量進行簡化,修飾了,目的也隻是讓師清漪能明白來龍去脈的同時,不會對她曾經的經曆感到恐懼。

“我分不清日子,隻曉得每日在那黑暗裏做噩夢。做夢夢到有什麽東西在剝我的皮,拆我的……骨,吸食我的血肉,我卻不能動彈。待我稍微清醒了,我以為自己連屍體恐怕都被啃冇了,迴轉過來,發現自己仍有知覺,尚在人世。日複一日,如此往複循環。”

師清漪抱著洛神,紅著眼咬牙切齒。

……那幫畜生。

“每日醒了,我發現自己還活著的那一瞬,雖痛卻很歡喜。那時我和我表妹……分開了,我不曉得她被帶去了何處,但是隻要能活在這世上一刻,我便有一刻見她的希望。我想見她。”

師清漪曾多次聽洛神提起她表妹,自然知道那位表妹在洛神心中的重要地位,當下沉默。

“晝夜不分,渾渾噩噩,我不知曉過去了多久,也許隻是十幾日,也許是幾月,恐怕是一年卻也說不準。隻曉得有一日,我昏沉中聽到有個女人在耳邊同我說,‘她死了。’”

說到這裏,洛神明顯又哆嗦了一下。

她一直竭力忍耐,隻有在回想這個地方的時候,她看起來幾乎要崩潰了。

師清漪真的無法想象她當時的痛苦,隻知道那種苦痛,肯定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絲毫。

“……是巫寐說的麽?”師清漪抱著洛神,低聲道。

“不是。是另外一個女人。”

作者有話要說:抽得我發文的時候差點死在電腦前……我……我就不多說什麽了,能留言的可以留個言,要是小菊花轉啊轉不能留就不用啦,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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