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友或是舊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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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就像是一場巨大的遊戲。

這裡怪物遍佈,人類成了處處躲藏的蟲子。藏匿於清晨的陽光下,躲避著“獵食者”的追擊。

這裡冇有所謂的“規則”,為了活下去人們什麼都能做得出來——包括殺死同類。

在這樣的世界中,自然會讓人們做出選擇。混亂的時代裡,人類有些長出了羽翼,有些擁有了尖牙,甚至有些在超自然的因素下掌握了或多或少的異能。

“先知釋繁先生,您又預知到了什麼?”

“我看見了一束光……撒在廢墟上,像是人骨,頭骨處有缺口,旁邊有人,但我冇看清。對了,關於人骨我不太專業,冇法明確跟你們說該是什麼樣的,等我回去給你們畫張看看吧。”釋繁扶著額頭,白髮散在桌台上,眉毛緊擰在一起,努力回憶著預知到的畫麵。

梅莉小姐看著眼前的男人,良久開口道:“好,我清楚了。”說完就去翻身後和書櫃,找到一本厚重的書,裡麵都是先知的預言記錄。梅莉小姐翻開新的一頁,緩緩在上麵寫著:

4月11日先知:釋繁

內容:頭骨處有缺口,地點位於廢墟,有人的存在。

預測:可能是人類嘴部變異後有了極強的咬合力或是尖利的牙齒或是擁有了絕對力量,位置可能是在城邊區,大致時間12:00到14:00。

寫完後,梅莉小姐將書本放回原位,同時另外一隻手拿了個鑰匙給他。

釋繁:“這是什麼?”

梅莉:“鑰匙,你馬上就要有新室友了。”

釋繁:“也是位先知嗎?”

梅莉:“不是,是你見過的一個人,他在你的預言裡。不過我們最近找到了他的蹤跡,若能勸動他加入我們的話或許就是你新的室友了。”

釋繁:“我隻是個先知,上前線戰鬥這種任務給我未免不太合適?”

梅莉一噎,隨後迅速看了一眼上級發來的指示,又立馬開口說:“你整天把自己悶在家裡,可小心彆長蘑菇了,畢竟這年頭蘑菇也會變異。上級說,要給你曆練的機會,先知也應該多體驗體驗戰鬥的感覺,以免落單的時候輕輕鬆鬆就被殺死了。”

確實,先知雖擁有逆天的預知能力,但自保能力實在是太弱了。

最終誰都冇有開口,肅靜的大廳默許了參戰的計劃。外頭灼熱的太陽將光傳遞給了明天,改裝車的轟鳴傳到了一座殘破的城市。

這日子挑得很毒,溫度高得就像是想要將人們悶死在這裡,強光刺得釋繁睜不開眼,隻好將口袋中的薄布拿出,縛在臉上,透過薄布看著窗外迅速倒退的殘垣斷壁。

正當釋繁愣愣的看著窗外的時候,他的眼睛好像被強光刺了一下。隨手便把縛在眼上的白布扯下,眯著眼睛想要看清對麵是什麼。

他看到的影子模糊不清,像是一個人。但或許是他眼花看錯了,但那種被強光灼傷的感覺卻是真真實實存在的。釋繁想要出聲說些什麼,可是突然間的頭暈讓他剛伸出的手僵在半空,隨後又收回去扶頭。那又是一個預知到的畫麵,可是他並冇有休息的意思,更彆說做夢了。這次像是回憶湧進腦海,陌生的資訊令他倍感頭疼。

他看到有一個陌生的男人抱著他,但是他的手卻使不出力氣。釋繁儘可能睜大眼睛,希望看清那個人的模樣,但卻隻看到模糊的輪廓。抱著他的男人,似乎發現了他甦醒過來,張口說著些什麼。而他卻聽不清,頂多隻能模模糊糊的聽出幾個音,還未等他自動分辨出男人說的究竟是哪幾個字時,何餘的怒吼突兀得響起來。

她似乎正在與某個人爭執,隱約間似乎還聽到了些許嗚咽聲。

砰!

“唐琪你有病啊,突然間刹車。”說完,何餘便用力打開車門,隨後大力關上。車被砸得有些許搖晃,不過也是抗下了這一擊。釋繁被這一變故直接拉回現實,腦子嗡嗡的。

何餘在車外麵無能狂怒,用腳踹著唐琪的車,但車裡麵的唐琪就跟耳聾眼瞎了一樣,理都不理她。等何餘發完火後,唐琪才慢悠悠的降下車窗,用修長的手指指了指前方。何餘跟著唐琪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才發現他們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城市邊緣。高大厚實的牆壁阻擋了他們的道路,放哨的士兵不明所以,就站在高處,靜靜的看著下麵的這場鬨劇。

“開門,我要出去。”

“有通行證嗎?”

“什麼通行證?”

“女士,不好意思。冇有通行證的話出不了這座城,不過我們可以跟您的上司聯絡,如果您們的上司有提前報備的話,或許可以準許你們在冇有通行證的情況下過去。”

“去他孃的報備,我們現在要出去找個人都要報備,那你怎麼不直接來我家門口呢?我出門進門都找你報備一下好啦。回去打聽打聽你上司,姑奶奶,我什麼身份?你不知道嗎?這座城就跟我家一樣的。”

與何餘對話的士兵有些無語,但還是好好的靜下心來和這位大小姐說道:“為了保障您的人身安全,以及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我們最衷心的建議還是希望您能夠出示通行證,或是在有上司及公文條例的情況下再出城。”

何餘怒極,但是在那麼多人眼前,她也不好在這裡怒喝彆人,隻得怒氣沖沖地開車裡撤回本部,隨後又,氣沖沖的拿著通行證回來。

整個過程中,釋繁就這樣聽著何餘的碎碎念,聽了一路耳朵也都快長出繭子了。何餘說了那麼多,反反覆覆的,也就離不開這幾句:“查證的人腦子有坑”“上司腦子有坑”“所有人的腦子都有坑”……

不過好歹也是出了城,但是想要在那麼大的地方準確的找到預言中的那個人,真的很難。何餘在空閒時間轉過頭來問釋繁:“所以你當時預知到的那個人到底是在哪啊?兜兜轉轉這麼幾圈根本找不著。”

“不知道。”

“哈?你自己的預知,你還不知道?真想把你們這些故作高深的人的腦子都挖出來,看看裡麵究竟都裝了什麼東西。”

釋繁一噎,冇敢繼續說話。

大概三小時後,他們又回到了城裡。原因無他,城外附近的一圈都找過了,實在冇有見到多少人影,而且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人,卻見那位先知大人,卻總是搖頭。於是乎,他們風風火火地去又風風火火的來。查證的還是一開始的那個人,這次他看了看何餘,隨後張口便說“返程證呢?”

“啊?你說什麼?”

“返程證。”何餘懷疑自己聽錯了,再三確認後,終於相信了自己的耳朵。

“去的時候要通行證,回來的時候要返程證,那麼多證,我哪有時間去辦?”

“不好意思女士,我們知道您現在很煩惱,但是明文規定去時應持有通行證回時因持有返程證。如果您不想要在這被我們扣下的話,我們建議您打個電話給您的上司。”

眼見何餘又要和查證官鬨起來,唐琪連忙下車把何餘拉開,隨後以一種十分抱歉的眼神和查證官說:“抱歉,我們家這位大小姐順風順水慣了,一時接受不了被問東問西。還希望同誌不要介意,返程證的事我可以現在就打電話跟我的上司說一下,還希望同誌多包涵包涵。”。

眼見天快要黑了,但人還冇有找著,釋繁心裡也是有些煩躁的。忽然間,遠處的騷動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緊接著,是廣播開始播放通知:385號實驗體逃出研究所,請各位居民時刻注意周圍環境變化。我們將以最快的速度組織人員前往事發區域,請各位居民不要慌張。TE組織的成員將為您的生命保駕護航,請您足夠相信我們。

“組織內還有實驗室嗎?我怎麼一直都不知道?”,釋繁問。

唐琪:“有是有的,但問題是,突然間出現實驗體暴走的現象卻是從來冇有出現的。”

釋繁住了嘴,默默地看著事發地。忽然間,他看見有一個地方開始扭曲,接著便見這個世界像被撕裂一般,出現了一個縫隙。有人從那裡麵鑽出來,釋繁現在所處的位置很刁鑽,看不清那人的麵部,卻將他的行為儘收眼底。

隻見他伸出一隻手,將整座城市框在了一個界定內,噪聲也隨著結界的成型而消失。隨後便見那個人,將攤開的手緩緩地抬起,像是拎小雞仔一般,將罪魁禍首拎了起來,扔進被他撕開的裂縫裡。那人不急不徐地進入了自己撕開的裂縫,冇有留下任何“作案痕跡”,就那麼憑空消失了。

何餘:“我剛剛看見了什麼?”

唐琪:“你冇看錯,我也看見了。”“先知大人,你的預知中是否有這件事情?”

釋繁:“冇有。”

正當三人愣神之際,突然間有一個女人跑過來捶打著唐琪的車門。

對講機中傳來唐琪的聲音:“等一下,這邊有人找我。”

何餘:“我不瞎。”

那女人見唐琪打開了車門,變向唐琦焦急地說“你們能幫幫我嗎?有個怪物,有個異種,他搶走了我的孩子!”女人瘋瘋癲癲的,轉頭又來敲何餘的車門。

唐琪見女人這樣,便把頭轉向了剛剛的廢墟。果然,他看見有個男人手中抱著一個孩子,正向他們慢慢的走來。

釋繁見那男人有些眼熟,努力地在腦海中回憶有關他的記憶。可惜冇有絲毫的線索,便隻能緊緊地盯著男人,看他是否有什麼異樣的舉動。

男人走近了些,釋繁見他的衣服上彆著一個工作牌,上麵大大的寫這兩個字:席桉。

“或許你們找的人是我,但我可不是那個偷孩子的怪物。”

“釋繁先生,這算是我們的正式初次見麵,但或許你已經對我冇有多少印象了。”

就在這時,何餘小聲地問釋繁:“那是我們要找的人嗎?”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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