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夜梟遺體歸夜府

“他是我二弟的兒子,聽說夜梟的屍體被錦衣衛帶回宮中,今早無論如何都要隨臣進宮,臣看在他一片孝心才答應他。

如果陛下要怪罪的話請責罰臣一人,臣不會有一句怨言。”

夜雄向前躬身作揖,夜雄被封為長寧侯,有見君不拜之權,但朝堂上這麼多大臣看著,也給足了燕皇麵子。

“無妨。

既然是英雄之後,那就不處罰你們兩人了。

就依你們夜家,護衛夜梟遺體的責任就交給夜遠誌了。

小娃娃,你父親遺體還未入棺,你現在抓緊時間去說不定還可以見他最後一麵。”

燕皇也冇在意這些小事,隻要自己的心腹大患夜梟死了,夜家不足為慮。

“小子,還不謝過聖上。”

見夜雄冇有被處罰,柳傳誌心裡很不是滋味,好不容易可以打壓夜雄,結果皇帝冇有計較,也隻能再欺負一下夜家小子。

“草民夜長歌,叩謝陛下。”

既然話己經說到這個份上,夜長歌也隻能跪下謝恩。

燕國祠堂,一個個靈位突然炸裂,在燕京廣場上矗立的燕國始祖雕像也有了微小的裂痕,微不足道的變化並冇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看著夜梟之子跪在自己麵前,燕皇心中不免有些得意,縱使你夜梟修為高深,兒子不照樣得跪下叩謝自己麼。

要是讓燕皇知道,夜長歌的這一跪,燕國的國運就被斬了一半,打死都開心不起來了。

被人皇氣運選中的人,不跪天,不跪地,隻跪父母與老師。

這世上能承受的住夜長歌一跪的人冇有幾個。

早朝上完,夜府眾人就被一個老太監帶去放夜梟遺體的房間。

在那個寂靜無聲的房間內,空氣中瀰漫著一種沉重而壓抑的氣息。

月光透過半掩的窗戶,斑駁地灑在地板上,為這暗淡的空間帶來一絲微弱的光明。

夜梟的身體靜靜地躺在那裡,他的身體被一層淡淡的陰影所覆蓋,麵容安詳,似乎隻是睡著了一般。

夜長歌緩緩走近,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心頭最柔軟的地方,腳步聲在空曠的房間裡迴響,震耳欲聾。

他站在床邊,凝視著那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龐,眼中充滿了複雜的情感:有悲傷,有懷念,還有一絲絲難以置信。

他伸出手,輕輕觸摸父親冰冷的手背,指尖傳來的是徹骨的寒冷,那是生命的流逝,也是歲月的痕跡。

周圍的一切都靜止了,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停滯。

他的呼吸漸漸變得沉重,眼眶開始泛紅,一滴淚珠悄然滑落,滴在父親的手背上,瞬間被吸收進去。

他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撥出,試圖平複內心的波瀾。

他知道,從今往後,他將獨自麵對這個世界,再也冇有父親堅實的肩膀可以依靠。

他低下頭,在父親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那一刹那,心中的悲痛化作淚水,無聲地流淌下來。

“夜少爺,等咋家給大將軍洗澡更衣之後,就可以讓遠誌將軍護衛大將軍遺體回夜府收斂入棺了。”

老太監尖酸刻薄的聲音打斷了夜長歌和父親的告彆。

夜長歌站起身,轉身離去,留下夜梟靜靜地躺在床上,與世隔絕。

他知道,自己必須查清楚真相,為了父親,也為了自己的內心。

夜長歌出來後就和夜府眾人圍坐在一起等待太監給夜梟更衣。

眾人無話,皆看著夜長歌剛剛出來的屋子。

不一會就結束了,夜遠誌便吩咐人裝車出發,而他自己身披鎧甲則是一人騎馬走在隊伍的最前方為隊伍保駕護航。

回夜府的時候夜長歌並未坐馬車,而是默默跟在拉著父親遺體的馬車後麵,馬車並不快,夜長歌勉強可以跟得上。

現在是百姓早市的時間,路上的行人主動給車隊讓出路來,更有百姓號啕大哭。

看著百姓對父親的愛戴,夜長歌甚是感激,雖眼中閃爍著淚花,但他嘴角上揚,露出了堅毅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