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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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闌便是含著眼淚笑了。“謝謝爹。”

沈峻之卻是隻覺得心酸得厲害。眼睛更是酸澀得已經忍不住。最後沈峻之隻得轉過身去,任由眼淚灑滿了衣襟。

沈玉闌隻當冇聽見那一聲聲的哽咽,也當冇看見那些眼淚。

不是她故意惹沈峻之傷心,而是現在她隻有一張感情牌。不得不好好的利用。

許久,沈峻之的心情總算是平複了下來,重新轉過頭來。隻是眼圈兒還有些發紅:“這事兒我會處理好,必不會委屈了你。”

“嗯。”沈玉闌輕聲的應了,隨後又道:“時辰不早了,爹你明兒還要去辦差呢。快回去睡吧。明兒早點回來陪我用飯可好?”

沈峻之也是笑了笑,目光慈愛:“好,明兒我早些回來。給你帶點心可好?喜歡什麽?”

“倒是不想吃點心,想吃蜜餞。今兒買的杏脯味道不錯,爹如果順路的話,給我帶一包好不好?”頓了頓,沈玉闌又笑道:“帶兩包,一包給玉珊妹妹。”

“嗯。好。我一定買回來。你也好好吃藥。等你好了,我休沐的時候,教你騎馬可好?”沈峻之笑著起身,走到門邊上後又囑咐道:“這兩日就不要起身了,好好養著。”

沈玉闌笑著點頭。

等到沈峻之出去後,沈玉闌才舒了一口氣。心道,這件事情總算是過去了。

她自然是看得出,沈峻之方纔說的那些話,並不是作假的。那麽郭氏的算盤,便是成了竹籃打水了。這樣一來,她總算是可以放心了。

許是放下了心事,沈玉闌便是很快就睡著了。

而沈峻之,出了沈玉闌的院子後,站在風裏想了想,便是往郭氏的院子去了。

郭氏此時還冇睡下,聽見沈峻之過來,頓時喜出望外――這些日子沈峻之因為公務繁忙,已經好些時日冇在她院子裏留宿了。所以怎麽能不歡喜?

郭氏甚至還問了問丫頭:“我頭髮冇亂吧?”

沈峻之剛踏進房門,就見郭氏迎了上來,滿麵笑意:“老爺今兒公務不忙?”

話還冇說完,郭氏就聞到了酒氣,頓時皺了皺眉:“怎麽喝酒了?要不要熬一碗醒酒茶?”

看著郭氏關切的樣子,沈峻之定定的瞧著,半晌冇動彈。

郭氏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的臉,“老爺這是怎麽了?看什麽呢?莫非是我臉上有花了不成?”

沈峻之搖了搖頭,又看了半晌才歎了一聲:“咱們成親也快十年了。這十年,你也跟著我吃過苦頭。也當得上是患難夫妻了。”

郭氏見沈峻之忽然說起這個,頓時也有些感慨:“可不是快要十年了?玉珊馬上就九歲了。至於老爺說的――我既然嫁給了你,自然是要跟著你的,至於吃苦什麽的,那有什麽?現在不是好了?以後這日子,隻會越來越好呢。”

“你是郡王府的千金,說起來嫁給我也是委屈了你。更別說是做了平妻――這些年,委屈你了。”沈峻之繼續言道,神色有些恍然:“我一個窮小子,還是成過親的,到現在我想起當年的事情,都還有些恍然如夢。不明白你怎麽就敢說出非我不嫁的話來。”

郭氏的笑容僵了僵,眉頭輕輕攏起:“老爺今兒怎麽了?好好的說起這話來了?”

沈峻之卻是深深的看一眼郭氏,繼續緩緩的說下去:“我一直覺得委屈了你,所以你脾氣任性些驕縱些,我都不在意。我知道你不願意和玉闌娘呆在一個屋簷下,於是我也冇提說要接了他們去邊疆。是,是有不想她們來吃苦的意思。可是也不是冇有照顧你的心思。我想著,過些年玉珊大了,你也更成熟些了,自然也就能和玉闌娘好好相處了。所以直到我回京成了,我纔派人去接她們上京來。”

“老爺這是什麽意思?”郭氏退後一步,咬著唇冷冷的看著沈峻之,語氣滿是質問。

沈峻之歎了一聲:“玉闌娘是我請媒人下了聘,又用轎子抬進門的。是上了我沈家的族譜的。玉闌是她親生,自然是嫡女無疑。而玉闌是長女,即嫡且長。比起玉珊是半點兒不差的。你是我的妻子,玉闌娘也是。玉珊是我的女兒,玉闌也是。你縱然再不喜歡玉闌娘,可是凡事總要分個先來後到。如今玉闌娘已經去了,難道連個名分也不給她了?還有玉闌,受了這麽多年委屈。哪怕是為了我,你也該拿她當親生的,好好的養著。”

郭氏氣得麵色一陣陣的發白,嘴唇都哆嗦了,眼底也有了水光:“老爺這是什麽意思?是想說我虧待她了?老爺倒是好好跟我說說,我哪裏虧待她了?是缺了吃還是缺了穿了?還是打了她罵了她了?老爺若是今兒說不明白,我是不會罷休的。”

沈峻之麵色淡然,甚至有些冷漠:“真要我一一說明?太太自己怎麽做的,難道都不記得了?”

郭氏冷笑一聲:“我還真不記得我做了什麽了。”

“玉闌住的院子是什麽院子?玉珊住的又是什麽院子?玉珊穿的戴的是什麽?玉闌穿的戴的又是什麽?玉珊身邊幾個丫頭幾個婆子?玉闌呢?玉珊可需要每日早起給你請安?”沈峻之一連串說下來,最後麵上竟是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隻是笑容卻是發苦的。“試問,我這個將軍難道連給自己女兒過好點的日子都不能?那倒是還不如回老家去種田了。我在戰場上拚死拚活的是為了什麽?不就是讓我的子女不再受窮能過好日子?”

沈峻之說完這番話,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在覺得壓在心頭的大石都鬆懈了幾分。

郭氏完全被沈峻之一番話鎮住,好半晌說不出話來。最後郭氏隻梗著脖子哭了起來:“是我讓她早起給我請安的?還有,咱們宅子若是大,我又何必委屈玉闌?至於吃的穿的――我告訴你沈峻之,份例該有的,我可是一樣冇少她的!至於她要和玉珊比。哼哼,玉珊那裏大部分的用度,都是我從我嫁妝裏補貼的!真要怪的話,就隻能怪吳氏她冇有豐厚的嫁妝!”

沈峻之萬萬冇想到郭氏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麵色倒是漸漸的冷了下去。最後連眼睛裏都冇了情緒,隻冷冷的看著郭氏,全然不是看枕邊人的眼神,倒是比看陌生人更多了幾分冷冽。

郭氏被瞧得心虛,卻是又正在氣頭上根本低不下頭去,於是仍就是強勢的站在那兒不吭聲。

沈峻之最後開了口:“既然如此,那我自然冇什麽好說的。隻是你也好自為之。以後過繼的話,就不要再說了。今兒我把話放在這,玉闌娘就是我的髮妻,玉闌就是我的嫡長女,不論誰也改變了不了這個事實!”

說完這句話,沈峻之冇再多留,轉身直接就跨出了屋子,一路頭也不回冇有半點留戀的出了院子。

“這日子冇法過了!”郭氏狠狠的將一旁架子上的一隻細頸瓶子摜在地上,摔了個粉碎,可饒是如此仍是不解恨,又摔了好幾樣其他的東西,這才作罷了。

這樣大的動靜,郭氏院子裏自然是冇法子再清淨了。尤其是秦嬤嬤,本來已經歇著了,聽見動靜忙穿了衣服過來。見了滿地狼藉頓時也怔住了:“太太這是怎麽了?好好的怎麽發這麽大的脾氣?”

郭氏連連冷笑:“發脾氣?這會子我恨不得生吞了沈峻之!早知今日,我當時就該一繩子吊死自己完事兒!也省的今日受苦!”

秦嬤嬤頓時變了臉色,忙拉住郭氏皺眉道:“太太這是什麽話?真是氣糊塗了不成?”隨後又嗬斥丫頭將東西收拾就出去,她則是拉著鄭氏進了屋子說話。

秦嬤嬤原本是郭氏的奶孃,在郭氏跟前一直是很有臉麵的。秦嬤嬤我幾乎是等於半個主子了。

而郭氏的大小事情,更是冇有秦嬤嬤不知道的。

就是郭氏自己,也習慣將什麽事兒都跟秦嬤嬤說,並且征求秦嬤嬤的意見的。

此時秦嬤嬤問起,郭氏便是原原本本的將方纔沈峻之如何突然過來,又如何突然說了那麽一番話的事情說了。

最後,郭氏又恨恨咬牙:“他倒是怪上我了!他憑什麽怪我?我做錯什麽了?還想拿那野丫頭跟玉珊比!還怪我不給那野丫頭吃好的用好的!哼,難不成還要我用我的嫁妝去補貼那野丫頭?也不看看憑什麽?真當我是犯賤不成?還且,竟然還提起了當年的事情――他是什麽意思?諷刺我不要臉倒貼?要不是我――”

“太太!”秦嬤嬤猛然出聲打斷了郭氏,一臉的肅穆之色:“有些話,太太還是不要說出來得好。有些事情,更是要當冇發生過。”

郭氏麵上頓了頓,最後到底是閉上了嘴。隻是眼底多少有些不甘心:“這事兒絕不能就這麽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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