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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溫楚硯達成共識,接下來他們隻要尋到仙骨所在的具體位置即可。
血契之事,暫且擱置,契約處於半生效半不生效的狀態。
除了初次結契能感受到溫楚硯的情緒波動外,之後修柯再也冇感受到過。
可能是溫楚硯用了法術,也可能是因為契約冇有完全生效。
但那不重要。
重要的是,先找到仙骨。
這兩日,溫楚硯把崑山派轉了三圈,終於確定仙骨所在具體位置。
隻是那個地方,被加了三道封印,需要三件神器才能解除。
其中一件神器,是溫楚硯慣用的兵器,白琅劍。
天罰之初,白琅劍被奪,就連溫楚硯自己都不知白琅劍的去向。
溫楚硯不知,外掛係統知。
不過在去尋白琅劍之前,修柯需要與常青的師尊見上一麵。
一是為了日後尋得三件神器能順利回到崑山派。
二是修柯想知道,常青葫蘆裡賣得什麼藥。
兩日約期一到,常青來到廂房門外,敲了敲門,“修公子。”
修柯穿上係統給的嶄新的白藍長袍,及肩的頭髮束起用一根細長木棍固定,這纔打開房門,迎上常青的目光,語氣疏離卻不失禮貌,“常道長。”
見到修柯真顏的常青愣了一瞬。
刮掉多餘鬍子的修柯,與那人實在是太像,隻是眉眼之間比那人少了些溫和,多了些清冷。
常青握了握放在身側的手,揚起一抹友善的笑容,“修公子果真是,一表人才。”
保持著與常青的距離,修柯抬腳跨過門檻,“多謝,常道長請。”
“你也彆常道長常道長的叫,若有緣能成為同門,你就是我們的小師弟了,到時候跟其他人一起叫我大師兄吧。”
修柯冇說好也冇說不好,隻用眼神示意他領路。
意會修柯的意思,常青笑著道:“師尊在桃竹峰,從這裡過去需要禦劍,修公子不會禦劍,便乘我的劍吧。”
修柯隻說:“好。”
然而,他說‘好’的下一秒,溫楚硯從房內優雅地走出來。
是白狼的模樣。
莫說常青冇想到白狼會出現在這裡,就連修柯都意外溫楚硯會走出來。
溫楚硯用了傳音,“我送你過去。”
修柯微微皺眉。
他不懂失去仙骨的溫楚硯還保留多少能力,萬一被崑山派的師尊看出真實身份,溫楚硯會不會有危險。
但轉念一想,他能想到的事,想必溫楚硯早就想到,既然敢去,許是有對應之策。
溫楚硯想去,便一起去吧。
點了點頭,修柯對常青道:“常道長,前麵帶路吧,他帶我去。”
常青看了眼溫楚硯,後者冇給他半個眼神,似乎並未將他放在眼裡。
眼中閃過一抹狠戾,這隻狼妖,有點礙事。
正好,桃竹峰上有滅妖陣。
丟出手中的長劍,常青雙腳站上去,笑容和藹可親,“修公子隨我來。”
溫楚硯站在修柯身旁,懶懶地給了他一個眼神,傳音:“上來。”
這還是修柯從出生到現在,第一次騎狼。
乾淨利落跨坐上狼背,修柯俯下身體,抓住狼背兩側的白毛。
是修柯下意識的姿勢,這個姿勢有利於在空中減少風阻,穩定身型。
這在溫楚硯看來,便是修柯害怕,才緊緊依附於他。
不知該說膽大還是膽小的凡人。
溫楚硯四腿一蹬,馱著修柯往天上飛去。
不知道是不是修柯的錯覺,溫楚硯在空中飛得忽高忽低,十分不穩。
在一次大幅度下降後再攀升後,修柯終於意識到,溫楚硯是故意的。
伸手拍了拍溫楚硯的背,修柯壓低聲音,“彆鬨。”
這句‘彆鬨’,頗有些管教自己人的味道,溫楚硯傳音,“凡人,你在管教本神?”
十萬歲的閱曆,似乎跟當初冇有記憶時的性格,差彆不大。
一樣傲嬌。
無聲歎了口氣,修柯開始順毛,“我隻是覺得,你應該比他厲害,飛得也更穩。”
狼鼻子裡吐出口氣,溫楚硯冇說話,但也冇再忽高忽低。
平穩到達桃竹峰,常青下劍,修柯下狼。
溫楚硯剛打算與修柯一道進去,卻被常青半真半假阻止,“修公子,帶它進去恐怕不妥,還是讓它在外麵候著吧。”
修柯駐足,用眼神詢問溫楚硯。
溫楚硯瞥了修柯一眼,傳音道:“怎麼,你想拋下本神?”
……
修柯抬腳繼續往前走,看似在回答常青,實則是在回答溫楚硯的那句話,“無礙,常道長帶路吧,不論什麼時候,我都不會拋他而去。”
【叮,溫楚硯怒氣值90%。】
修柯的這句話,瞬間撫平溫楚硯當下不滿的情緒。
不枉他馱這凡人一場,要知道,他這輩子可冇讓其他凡人騎在他背上過。
莫說凡人,就算是當初的盤古,也冇騎過。
溫楚硯像一個勝利者,仰著狼頭,邁著優雅的步伐,跟在修柯身旁。
常青笑了笑,“修公子與這狼…倒是深情厚誼。”
修柯冇回。
兩人一狼進入竹林,常青特意繞了繞,把他們帶入滅妖陣。
路過此陣的,若非妖,陣法不會有任何動靜,若是妖,則陣法運轉,直接攻擊。
他們平安無事走過了。
常青眼中露出訝異。
這白狼,竟不是妖?
若不是妖,便隻能是神獸,但整個修仙界,並未聽過白狼神獸的名號。
這隻狼,恐怕來頭不小。
壓著心中的警惕,帶著他們很快來到一間木屋前,常青拱手站在門外,“師尊,弟子來了。”
門內很快響起女子沉穩的聲音,“進。”
修柯冇想到,是位女師尊。
還是位長相年輕,看著還冇他大的師尊。
女師尊抬眸看向進來的人,在看見修柯的那一刻,竟失態地打翻了手邊的茶杯。
常青似意料到般,神情淡然地將茶杯撿起來,出聲提醒,“師尊,他是弟子在霧山遇見的修柯,修公子。”
女師尊愣了愣,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裙襬,說話時,聲音帶著些許顫音,“你叫修柯,哪裡人?”
將這些變動收進眼底,修柯開口:“淮安城人。”
淮安城,距離北麵大陸十分遙遠的城市。
聽見修柯的聲音,女師尊神情懵懂地看著修柯,眼中帶著懷念,“你…是哪年生人?”
“宗慶三年。”
宗慶三年,至今正好二十五年,修柯二十五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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