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吸血鬼與血奴,以惡為名(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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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後,修柯回來了。

提著托爾森的人頭,滿身傷痕,風塵仆仆。

把人頭丟到廳中,修柯不著痕跡看了眼站在采佩什王位旁的亨利,冷聲開口:“大公,托爾森已死。”

采佩什從王位上站起,確認是托爾森的人頭後,臉上露出讚賞的表情,“好!絲國人,你做得很好!”

修柯神情冷淡,不欲與采佩什多說,“任務完成,我先回去。”

采佩什擺擺手,毫不在意修柯的冷淡,“去吧。”

毫不猶豫轉身離開,身後是亨利恭維的聲音,“恭喜大公如願以償!托爾森家族已經是大公的囊中物了。”

采佩什回什麼,修柯冇聽。

他想見阿楚。

腳下步伐不斷加快,修柯很快來到他與溫楚硯的房門前。

伸手打開房門,溫楚硯正站在琉璃窗前,眺望遠方。

聽見房門打開,溫楚硯驟然轉頭,視線與修柯對上。

溫楚硯聽到自己不斷加快的心跳聲。

瞬間,他就來到修柯麵前,一把抱住修柯,唇瓣不斷摩挲著他的,幾日來的思念與擔驚受怕,化成點點滴滴的喜悅,“修,你終於回來了。”

溫楚硯的擁抱,扯痛了修柯身上的傷口,他渾不在意,伸手擁抱住溫楚硯,主動入侵溫楚硯的唇。

輾轉反側,流連忘返。

兩人都動了情,修柯卻阻止溫楚硯脫自己衣服的手,“阿楚,臟。”

溫楚硯吻著修柯下巴的鬍渣,聞言低笑,“不臟,修。”

“阿楚,我先清洗。”

見修柯堅持,溫楚硯隻能按耐下自己澎湃的情愫,“我去給你打水。”

“好。”

水很快打來,溫楚硯半點不避,就這麼站在一旁,直勾勾看著修柯。

彷彿怎麼都看不夠。

修柯解開衣領的手微頓,“阿楚,你出去等我。”

“我要看著你。”

“出去等我,我很快。”

溫楚硯皺眉,“修,你全身上下我哪處冇看過,甚至還幫你清理過,為什麼現在不肯讓我看?”

鼻尖隱約嗅到血腥味,猜測閃過溫楚硯腦海,他大步上前,不顧修柯反對,一把扯開修柯的上衣。

入目的,是大大小小,縱橫交錯的傷痕,有的已經癒合生出黑痂,有的紅白交織,好似化膿,還有的,冒著絲絲血珠。

溫楚硯的眉眼瞬間沉下來,一張臉冷得滲人,“這就是你要趕我出去的原因?”

修柯無聲歎了口氣,握住溫楚硯的手,聲音很輕,“我拿了托爾森的頭,自然要付出點代價。”

九死一生的場景,甚至還啟動緊急模式,四肢健全,冇有入骨的傷,已是萬幸。

溫楚硯半垂下眼眸。

冇再說什麼,而是輕柔地為修柯脫掉衣服,拿起布想要為他清理。

“阿楚,我可以自己來。”

“我來。”溫楚硯的語氣很強硬,“後揹你清理不到。”

麵對溫楚硯的執拗,修柯終是冇說什麼,配合溫楚硯的動作,讓他給自己清理身體。

身體清理完,溫楚硯打開抽屜,拿出早已備好的藥,“站著,我給你上藥。”

修柯點頭。

溫楚硯邊上藥邊開口:“我知道你會受傷,也做好了你受傷的準備,你不該想著瞞我。”

“抱歉,讓你擔心。”

溫楚硯搖頭,“你不想讓托爾森家族把矛頭指向我,纔不肯說,有意選在愛琳來古堡的時候去,是擔心我跟著你去,對嗎?”

修柯抿了抿唇,“嗯。”

“幫哥哥殺掉托爾森,修,你到底想做什麼?”

不怪溫楚硯問出這句話。

前段時間修柯才說過采佩什不是合格的當權者,現在卻幫采佩什殺掉托爾森。

托爾森死了,采佩什趁托爾森家族內亂,輕而易舉就可以拿下托爾森家族的權力。

這樣做,隻會壯大采佩什的勢力。

猶豫一瞬,修柯緩緩開口:“阿楚,瓦拉幾亞已經延遲向奧斯曼帝國進貢了。”

隻這一句話,溫楚硯瞬間想明白原因,“你覺得哥哥會跟奧斯曼帝國開戰?”

不是‘會’,是一定會。

等采佩什吞併托爾森家族的勢力後,這場戰役就會提前。

修柯點頭,“你比我更瞭解采佩什,你知道他一定會。”

再冇有人比溫楚硯更瞭解采佩什對權力的渴望,何況,他們曾在奧斯曼帝國做過人質。

與奧斯曼帝國拔劍相向,是必然。

溫楚硯沉默。

修柯也不再說話,給他理清思路的時間。

藥很快上好,修柯將衣服穿上後,溫楚硯主動開啟另一個話題,“修,戴利被哥哥關起來了。”

“嗯?”

修柯不知道,自從戴利揚言喜歡女人,溫楚硯對他再冇有芥蒂。

被采佩什關起來後,溫楚硯甚至在戴利身上看到了自己被強迫時的影子。

他知道被單方麵強迫,有多痛苦。

“修,我想救他。”

修柯有些意外,卻又覺得冇什麼好意外的。

他的阿楚,本就是一個心善的人,哪怕曾經遭受過折磨,哪怕變成吸血鬼,哪怕自厭,也依舊對這個世界懷有善意。

這個世界有許多人,自己遭受痛苦,也要拉彆人一起下水,彷彿這樣就能得到慰藉。

“你想怎麼救?”

“三天後,我跟哥哥會前往教堂見主教,你趁這個機會,把他放出來,讓他離開古堡。”

修柯思索片刻,“如果他不想走?”

“不想走?如果這是他的選擇。”頓了頓,溫楚硯繼續說:“尊重祝福。”

尊重祝福。

這是當初修柯回答溫楚硯的話。

修柯微微揚起嘴角,語氣溫柔又順從,“聽你的。”

修柯柔和的眼眉,像一個鉤子,勾著溫楚硯的心。

食色性也,物質享受與感官享受是人的天性。

吸血鬼也不例外。

溫楚硯用臉頰摩挲著修柯的,眷戀又引誘,“修,我很想你。”

修柯喉結滾動。

想的,又怎隻有溫楚硯一個人。

九死一生時,修柯的腦海裡隻有溫楚硯。

如果他死了,溫楚硯怎麼辦。

將溫楚硯擁進懷裡,“阿楚,我也想你,很想,很想,你已經好幾天冇吸血了。”

修柯想陳述的,是溫楚硯好幾天冇進食。

但這句話聽在溫楚硯耳朵裡,就成了邀請。

吸血總離不開恩愛的過程。

剛剛沉寂的情愫,重新洶湧而出。

思及修柯身上的傷,溫楚硯啞著聲開口:“修,我幫你。”

小彆勝新婚。

溫楚硯再壓製,也抵不過修柯對自己身上傷痕的不在意。

最後,溫楚硯在修柯儘心儘力‘服侍’下,繳械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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