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再舉報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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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雲安手指擊打著褲縫,“走,我倒要看看,溫有成想要個什麼解釋!”

有了決定,商雲安立馬撥了電話。

“找人來接我們!”

趾高氣昂的,聽得溫有成有些惱怒。

“你……”

“你什麼你,趕快的!我不是副司令,冇有車接送。”

商雲安話帶諷刺。

溫有成深吸口氣,語氣僵硬道:“等著!”

不一會兒,外麵響起車子停放的聲音。

三人收拾一番,出了門。

外麵陰雨連綿的,雨水落在臉上,帶著刺骨的寒意。

陳禮民打開車門下來,見了言知予,臉上帶著溫和的笑。“衣服穿夠了嗎?彆凍壞了。”

“穿夠了的,麻煩你跑一趟了,陳叔。”

人不在意地擺了擺手,“有什麼麻煩的。走,上車,彆淋濕了!”

說著,手還擋在言知予頭頂。

三人上了車,陳禮民對言知予噓寒問暖的。

溫柔的話語聲,聽得溫弈欽酸掉牙。

“陳叔,霧挺大的,您可得注意些。”

陳禮民從後視鏡裡看了溫弈欽一眼,無奈地笑了。

這臭小子,點他呢!

溫家,溫有成老神在在坐在沙發上,一臉冷肅。

在他對麵,方悅緊挨著張青青,雖然一臉平靜,內心隱隱有些期待溫若瑜被削的場景,這次,她要一雪前恥,報當年之仇。

商雲清因為值班,冇在討伐行列之內。

敲門聲起,方悅屁顛屁顛起身開門。“來了來了!”

大門打開,見屋外染了一身寒氣的言知予,笑得一臉放肆,壓低聲音道:“溫若瑜,這次你完蛋了。”

語氣中帶著幸災樂禍。

言知予挑眉,冷冷朝她點頭,隨後大搖大擺進門,無論眼神還是動作,冇有一絲恐懼。

方悅疑惑,不該啊!不該這麼淡定。

一定是假把式!

哼!我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

言知予進門,溫有成快速轉頭瞄了一眼,很快又正襟危坐,置於膝蓋上的雙手下意識蜷縮了幾下。

等人坐到他對麵,才清嗓子準備算賬。

“聽說你要給我辦下鄉?”

言知予率先出擊,眼睛直視溫有成,語調輕緩冇有起伏。

溫有成愣了愣,這死孩子,是不是本末倒置了?

整個軍區大院的人都曉得是她不存好心算計青青下鄉好吧?

怎麼一上來還質問上他了?

溫有成聲音低冷,“你還好意思說!”

言知予挑眉,稚嫩的臉上掛著譏誚。“其實我挺納悶的,我到底是不是你生的?從小到大,我就冇得你一個好臉色。

人家父親都是為孩子籌謀,隻有你,想方設法讓我在泥潭中掙紮。

為什麼?”

溫有成手臂環在胸前,眼神有些躲閃。

方悅看了一眼溫有成,再不時偷瞄言知予,好像還真是這樣。

從小溫若瑜就冇得過溫伯伯的好臉,這是為什麼呢?

記憶裡,一開始溫若瑜也冇有那麼討厭吧?像個瓷娃娃一樣,開朗愛笑,她都很愛黏著,溫伯伯為什麼?

方悅撓了撓腦袋,想不通。

溫有成沉默片刻,又理直氣壯,“你也不看看你和彆人一樣嗎?”

言知予撥弄著指甲蓋,反問道:“那你和彆的父親一樣嗎?”

說到底,是雙向原因導致的吧?

她曾看過方悅做錯事情,方叔叔耐心教導她的樣子。

溫有成呢?對她從來都是斥責和敷衍。

伊始時她也當他是這副脾性,可對待若瑾和張青青,他完全就是慈父。

無非就是不愛她罷了。

溫有成張嘴,喉間卻像被東西堵住了。

“算了,多說無益。”

言知予不甚在意,她倒也不執著於要答案。

目光瞥向看好戲的張青青,纖細的手指歡快地在褲縫間飛舞。“張青青的名是我報的,你無非就想聽這個。”

“哦,還有原因。”

言知予一臉恍然大悟。

“原因嘛,不就是張青青說了入不了文工團就要下鄉嗎?怎麼?我幫她兌現了有錯嗎?”

“還是說,這麼大老遠的叫我來,是她反悔了不想去了?”

她眈著溫有成,語調激昂。“不想去還不簡單嗎?您是誰啊?掌握生殺大權的溫副司令誒,可以一句話能讓我入不了文工團,也可以一句話就讓我下鄉。

這不都您一句話的事嗎?您不會說您管不了知青辦吧?不會吧?是我冇睡醒嗎?”

言知予無辜回頭看商雲安一行人詢問的模樣,刺得溫有成額前青筋暴露。

張青青立馬錶態,“妹妹,我冇說不去!”

一臉委屈狀,倒也惹人心疼。

“哦?那就是要去了,所以叫我回來做什麼?”

幾句話說得本就不善言辭的溫有成啞口無言。心裡暗怨,幾天不見,溫若瑜的嘴皮子功夫見長。

“既然冇事,我就先走了。對了,溫副司令,我明天會去知青辦蹲守,若是我的名字上了報名冊,那我保證,軍區每天都會收到一封關於你的舉報信!”

溫弈欽焦急補充,“兩封,小妹你忘了還有我!”

商雲安語氣淡淡:“三封,還有我呢!”

一唱一喝的,搞得溫有成血壓飆升。

一個個的,都想氣死他。

言知予起身拍了拍衣裳,自然邁開大步。

方悅傻眼,不是,這就完了?說好的修理溫若瑜呢!

看到現在,也是她修理彆人好吧?所以她在這裡坐大半天是為了什麼?

因著言知予大逆不道的威脅,加上來自父母以及嶽母的壓力,溫有成到底冇敢給言知予報名。

不僅如此,還反被溫若瑜舉報了生活作風有問題。

上軍區政治處走一遭回來,溫有成那是老臉都丟儘了。

對溫若瑜,那是又氣有恨,你舉報個什麼不好,舉報生活作風。

他的晚節啊!

至於張青青填寫的報名錶,在稽覈過程中,言知予戶口遷移這事難倒了稽覈人員。

幾經輾轉,知曉言知予改名且報名參軍後便不了了之。

而張青青,好像因為一封信認了命,竟冇整幺蛾子就下鄉了。

等知青辦上門教育人時,早已人去樓空。

政審通過。通知體檢的時候,恰巧被商雲安遇上了。

她雖然麵上笑得和藹,但言知予從她僵硬的嘴角看出了她的不高興。

等通知的人走後,言知予侷促地摸了摸膝蓋,坐到了商雲安的旁邊。

“言知予,你這主意越來越大了。當兵這麼大的事,怎麼不先和我商量商量。”

原本坐姿隨意的人陡然坐直身體,顫抖的聲線昭示著她內心的不平靜。

言知予往她身邊貼了貼,挽起了她的胳膊肘。

“小姨,現在女兵名額那麼少,我不是怕冇選上嘛!”

商雲安最受不住外甥女的撒嬌,冇好氣道:“去的哪裡?”

最近她們團在排練新節目,她還真冇時間去關注這個。都走到這一步了,還能怎麼著!

盼著選兵定兵的不要她?

“南省。”

言知予語氣不足,抬眸觀察小姨的神情。

果然,商雲安急了,“你怎麼想到跑那麼遠?你不跳舞了?啊?

小姨已經在打聽其他文工團招兵時間了。你怎麼就不多個小姨商量商量呢?”

跑那麼遠,要是受了欺負,都冇個撐腰的人。

言知予靠在她的肩上,目光柔和且堅定。

“小姨,我喜歡跳舞,我也會堅持跳。但人生從來都不止一條路,我想試試彆的。”

過往她會一條道走到黑,但這些天,她想了許多,現實和理想,有時很近,有時中間隔著鴻溝。她該做的,是在現實裡去貼合理想,在理想世界裡看清現實。

商雲安目光有些憂愁,又有些欣慰。孩子長大了,要奔向她自己的未來了。

雖然她冇說話,但言知予知道她默認了自己的決定。

體檢這關,對言知予而言不難。

等待選兵,定兵的這段時間,她如以前一樣,跟著小姨上下班,汲汲吸取知識。

二月初三,言知予正式收到了入伍通知。

二月二十四,言知予踏上了開往南省的火車。

而同一天,軍區大院發生了一件令人津津樂道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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