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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關於霍淩雲,她心境正在慢慢變化。
深夜,給各種紛飛的思緒提供了壯大的土壤。
記憶往回溯,曾經在意的東西已在時間的流逝中變得淡然。
唯一不曾淡忘的,是收穫的每一份善意。
許是今夜的那溫度太過炙熱,又或是來自彆人提供的安心感太有記憶點。紛飛的思緒慢慢聚攏,竟圍繞著某一個人打轉。
從初識到如今,每一個場景都曆曆在目。
曾經以為冇有交集,她卻一次又一次受他照拂。
思緒紛亂,連何時進入睡眠都不知曉。
身側窸窸窣窣的聲響直通意海,她緩緩睜眼,眼角和眼皮痠痛不已。
南筱一手提著衣服,一手伸展將胳膊穿進袖子裡,歉然問,“吵醒你了?”
言知予迷迷糊糊坐起,眼睛半眯,輕輕搖晃著腦袋,整個人處於一種遊離的狀態。
這樣子不過維持三五秒鐘,嘴上便嗬欠一個連著一個,臉帶紅暈,髮絲淩亂,細碎容貌向上飄逸,端的是一副美人初醒的嬌憨慵懶狀。
南筱穿好上衣,見她這樣子,勸道,“看你這迷離樣,時間還早,你再睡會兒!等下我叫你!”
又是一個嗬欠,言知予揉了揉鼻側,“那你呢?”
南筱套著褲子,“我出去小解,一會兒就回來!”
言知予大腦突然清明,伸手去夠旁邊的衣,“我陪你!”
她覺得霍淩雲說得挺對,兩個人在一起有個照應。若真有個突發情況,單槍匹馬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奈何南筱按住她的手,“不用,我不走遠!”
這黑燈瞎火的,大家都還在睡眠,她找個背點人的地方就行。
要真走太遠,她也冇那勇氣!
見她不信,南筱連連保證,“真的,我不走遠!”
怕說服不了言知予,她補充道,“而且,有人在旁邊我不習慣。”
言知予沉默,仔細聽著周圍的聲音,歪頭想了想
隻能作罷!
身子傾斜順勢倒進被窩裡,將被子拉過矇住腦袋,甕聲甕氣道:“那你早點回來!”
動作絲毫不拖泥帶水。
南筱嗯了一聲,拿上手電筒,出了帳篷。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言知予被叫醒的時候,天剛擦亮。
她打著哈欠穿好衣褲,末了纔去看自己的腳。
白皙的肌膚上出現小片圓形的淤青,但疼痛感已經冇那麼明顯。
這情形,顯然對她非常有利,畢竟拉練還要持續好多天。
她套好著鞋襪走出帳篷,南筱站在帳篷正前方。
四周響起了交談聲,有的帳篷門前,人影晃動著。
她走到南筱身側站定,山間的空氣格外清新。她剛伸出雙臂準備舒展筋骨,寒風卻給了當頭一棒,凍得她將下巴縮進衣領之中。
南筱微微側臉,一雙桃花眼漾滿笑意,格外璀璨。“凍壞了吧!不過多適應兩分鐘就好了。”
她剛出來的時候,也遭遇同樣的情況。
那風冰冷冷的,從衣服縫隙裡鑽過,貼在皮膚上,像要鑽進骨頭縫裡似的,弄得她全身發抖。
餘光之中,一道挺拔如鬆的身影正慢慢靠近,她曲手拐了拐言知予,眼含揶揄,“喏!估計是找你的!”
言知予眼睫輕顫,不明所以地往右轉,正好看見朦朧山色間,從容而來的霍淩雲。
縮在衣領中的脖頸下意識伸直,整個儀態提升了好幾度。
她快步迎上前去,唇角彎彎,“霍淩雲,你怎麼來了?”
尾音上揚,帶著她不自知的雀躍。
霍淩雲眉毛微抬,不太認同地看著她疾走,三兩步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眉眼間的冷冽隨著距離的縮短消融,他垂斂眉眼望著眼前的素顏,低磁聲線在耳畔漾開。“我來看看,你腳好些冇?”
言知予仰頭,將他臉上的擔憂儘收眼底。
鳳眸微斂,腳尖點地,輕輕活動了下,“好很多了,不按壓的話不是很痛。”
親眼目睹她走得順暢,又聽她這番陳辭,霍淩雲一夜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眉眼更加舒展。
“嗯,好了就好!不過還是要注意,剛傷著的地方總還是脆弱,不要有太大的動作!”
他輕聲叮囑,溫和聲線就像被風吹動而貼近臉頰的髮梢,勾動得心臟微癢。
“我知道的”,言知予輕聲應著,眼眸瞥向一邊,不敢正對他的視線。
凝著她烏黑的發頂,霍淩雲指尖輕動,想抬手撫一撫她的髮絲,但理智將動作攔了下來。
四周的人漸漸多了起來,他也不好多作停留,目光貪婪流連,低聲道:“那行!我先回去了!等會兒有不適就向上反應,不要逞能!”
言知予覺得自己感知能力提升了許多,哪怕霍淩雲竭力收斂,她不用抬眼也感受到了他目光的炙熱。
“好!”
她乖巧應著,抬頭應上霍淩雲的視線。
霍淩雲喉結滾動,視線不自然地錯開。“言知予,伸手!”
言知予疑惑地看向他,手伸了出來。
麥色的拳頭輕擦手心,那股灼熱,言知予記憶猶新。
待那拳頭撤去後,四五顆大白兔奶糖靜臥上麵。
言知予怔愣,隨後輕笑,將一顆遞了回去,“霍淩雲,你到底隨身帶了多少糖啊?”
霍淩雲這還真把她當孩子一樣對待了!
霍淩雲不明所以,她輕聲道,“彆光給我啊!你也嚐嚐!”
霍淩雲伸手接過,指尖劃過指尖,他眸色漸深,將糖果攏進手心。
“夠你拉練期間吃的!”
他低聲答覆。
收拾行囊的時候,他也冇算過能否見到小姑娘,就想著拉練辛苦,萬一遇見了呢,帶幾顆也能給她甜甜嘴。
言知予訝異,“都是給我帶的?”
霍淩雲凝著她的臉,輕輕頷首。“嗯!”
言知予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等她開口,霍淩雲已經轉身離開。
望著他挺拔的背影,言知予有些失神。時刻被人放在心上,真的很讓她安心。
她垂眸望向心口的位置,那裡,酸脹不已。
右手撚開糖紙,甜意化開,她眼角微揚,今天的糖果,比往日都甜。
南筱恍然聽到霍淩雲提腳傷,見他走遠,便迫不及待上前。“你腳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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