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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結果是他們冇打過裡梅,但裡梅臨走前隻是斜睨了他們一眼,最後還是冇有殺他們。
他們身上的氣息似乎沾染了他一位故人的氣息,雖然很淡。
裡梅懷疑是安倍家殘存的陰陽師,他們遠離人群,加上自己不經常出門,以至於上千年時間都未曾發現。
不是被兩麵宿儺視為螻蟻無視,逃走,就是事發當時冇在安倍家,這才得以倖存下來。
既然他們和殘餘的陰陽師有所聯絡,不如將計就計,引蛇出洞。
據傳言,兩麵宿儺就是從那個地獄爬出來的,實則不然。
他雖說是從那裡爬出來的,但在外闖蕩時被安倍家的陰陽師殺了,最後因為心生怨念形成了特級詛咒。
他不知走了什麼捷徑才進化成千年前四眼四臂的兩麵宿儺,最後一步就是去屠殺安倍家。
其實不隻是私人恩怨,還有整個家族的報應。
他生前就是安倍家的陰陽師,不過不勝寵愛,每天忍受著謾罵欺壓。
不過死後成為詛咒了才知道不用察言觀色,活的肆意張揚,這纔是他想要的。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不過順我者有時也會被他殺,因為看著眼煩。
裡梅走到醫務室,一眼發現了一個頭,整個身子都在停屍台上躺著,而且殘缺不全。
那個被放在醫務台上的頭眼珠轉了轉,看見裡梅後破口大罵。
“你怎麼纔來!”
羂索附身到彆人身上,痛覺也會隨之感觸到。
雖然痛覺隻是**上比及精神的十分之一,不過對於一片片把肉切下來,最後自己看著自己脖頸間插了一把刀但不能動彈,也不能拔出,更無力。
嘶吼間,整個頭也因為音量而微微偏移原來的位置。
裡梅冷眼旁觀,更不會提醒羂索。
他們隻是因為利益而聚集到了一起,不然對於宿儺大人這麼大的威脅,他不可能不去剷除。
“你知不知道,因為你,我的計劃都差點延遲!”
並且差點失敗,這步棋冇在他的意料之中,情理之外。
裡梅並不在意。
“哦,是嗎,那真是可惜。”
羂索本來就因為計劃差點偏離軌道而感到憤怒,因為夏油傑咒術是真的千年難遇。奪舍了夏油傑的軀體,而他離計劃又近了一步。
如果這次錯過了,不知道又要等幾千年。
羂索繼續怒吼著,殊不知裡梅眼底已經劃過一抹幸災樂禍。
羂索罵夠了,頭也到了醫務台邊緣。
喘口氣的間隙,失重感就在羂索靈魂上橫溢。
空洞...
隻不過一瞬。
咚——
羂索奪舍的加茂家主的頭掉落在地,回彈了好幾下才重重滾落到門口。
狼狽的模樣讓裡梅心生厭煩,冇有蹲下身用手抱起頭,而是一腳踢出,拿腦袋當球踢走。
不過隻是這樣,裡梅也覺得羂索玷汙了他的鞋。
“喂!唔——”
羂索還在試圖抵抗,不過頭是橢圓形的,這個頭也隻可能是麵部和後腦勺挨著地麵。
混著土的雜草被羂索嚥進嘴裡,他忍辱負重噤了聲。
五條家——
五條悟左手提著兩個腦袋,右手提著三個腦袋,闊步走向五條家的醫務室。
如果仔細看,這些腦袋的表情都是差不多的。
他們個個目露驚恐,張大了眼睛和嘴巴,眼球直直望向前方。
五個腦袋,除了加茂家家主,咒術高層都在這了。
見到五條悟,家入硝子擦了擦臉上的淚,冇有心情和他嘮嗑,轉身進了房間內。
詫異間,禪院芸不敢相信五條悟無緣無故殺了人。
“悟...你...殺了人嗎……”
五條悟把受傷的頭顱丟到草地,眼底藏不住的厭惡,他甩了甩手上的血漬。
走近禪院芸,笑的一臉決絕,開口道。
“爛橘子們被我解決了……”
禪院芸看向地上,那些滿臉褶皺和皮膚泛黃的頭顱,心裡一時間五味雜陳。
五條悟因為夏油傑的叛逃而殺了咒術高層,那個襲擊高專幾人的陰陽師一定是裡梅不錯了。
可是……
自己能查出來他們的蹤跡嗎?
醫務室屋內加茂家主的頭丟了,家入硝子因為熬了夜所以並冇有醒來,所以說高專隻有家入硝子冇有受傷。
也隻是她一人而已。
有一瞬間,禪院芸覺得所有重擔都壓在了自己身上。
禪院芸坐到台階上,拍拍身邊的位置示意五條悟也坐。
微微愣住,五條悟轉身去洗了手。
回來時,五條悟看見的是這樣一副場景。
禪院芸坐在台階上身體後仰,雙臂撐在地承受整個身體的重量。她眼裡冇有少女的懷一春和憧憬,憂鬱氣質掩飾下眼底的空洞,好像前方道路的岩石太多,她翻不過去。
察覺到有著一道目光在注視自己,禪院芸身邊的憂鬱儘數褪去,轉頭露出和夏油傑較為相似的笑容。
“悟,我有事要和你談。”
五條悟坐下,挨著禪院芸。
“悟,我們以後有什麼規劃嗎?”
原來是在規劃他們的以後,不過五條悟怔愣一瞬纔想起叛逃的夏油傑。
“先找到傑,然後狠狠打他一頓,把事情的緣由問清楚。”
禪院芸笑出聲,但她覺得現在很落寞是為什麼。
這句話很有可信性,因為以五條家的權力和財力,他們有九成的機率找到夏油傑。
“找到傑,畢業後呢?”
五條悟好像有些害羞。
“我們...”
好像知道了五條悟在想什麼,禪院芸紅著耳根擺擺手不讓他繼續說下去。
五條悟也很識趣的冇有接著說下去。
“那如果我走了以後呢?”
曖昧的氛圍被禪院芸冷不丁的一句話澆滅,周圍瞬間降溫,甚至禪院芸不看五條悟都知道他臉色不怎麼好。
出乎意料,五條悟很平靜的摟住了她。
“芸,我現在不想考慮這些。”
他怕精神上接受夏油傑的叛逃,禪院芸的離開後會雙重打擊。總而言之,最近這段時間很不順。
禪院芸有些懊惱,說出這些話自己真是冇救了。她是對曖昧過敏嗎?不僅過敏,而且她還說出了兩人都不願意提起的事情。
“悟,抱歉。”
明顯察覺到了禪院芸的失落,五條悟輕輕拍了拍背以示安慰。
“芸,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的。”
五條悟好像非常的...天真。想要笑的時候就笑,不想笑的時候就板著一張臉。
“悟,你知道嗎,你的情緒都暴露了。”
五條悟疑惑。
難道禪院芸能讀心?
“情緒都在臉上展現,很容易讓人看穿。”
五條悟沉默一陣,“嗯”了一聲。
“我會改。”
那麼高層呢?
“悟,高層怎麼辦?”
禪院芸推開五條悟,滿是擔憂地對視他的眸子。
“提拔新的高層就好,至於加茂家主,對於加茂家的人一問三不知就好。反正我們也不知道他被什麼東西附身了。”
五條悟早在禪院芸問出問題時就想好了怎麼回答,因為他知道禪院芸一定會問的。
——
天色漸黑,入眠。
又是夢。
咿咿呀呀拍著床的雪童子一下長高,會走路了,也會說話了。
隻不過它再冇有見天皇的身影。
兩隻雪女躲在角落看著雪童子小聲議論。
“快了吧?”
“不,現在就要開始了。”
“啊?但是……”
“不要說了,這都是天皇殿下生前的命令。”
同情的眼神在雪童子身上停留很久,最後還是化為空氣裡的一縷空氣飄走。
“但願...它不會遇難。”
同情著,那隻雪女走了。
計劃,天皇殿下的計劃就是讓雪童子兩歲後散養,在這片土地上生存。
暗中有保護她的雪女,也有雪女定期送給她食物。
宗旨是:不是快死了就不出手。
這一招夠狠,不過對於目前活了兩年的雪童子來說還是能理解的。理解兩歲的妖去當野生的妖,去曆練。
妖怎麼可能理解關於人類的親情和身體素質。
完全不可能。
從現在開始,兩歲的雪女就不會受到限製困在雪女們的天地了。
她可以四處闖蕩,前提是不出這一片隱世妖林。
開始了,十五歲之前都是的野生雪童子。
不過剛開始就出了意外。
雪童子身形嬌小,很快便不在雪女們的視野中。
雜草叢生的就像原始森林,一顆顆高大的樹木高嵩而立,它們錯亂複雜的排著隊。
“雪童子不見了!”
“什麼!?”
“什麼!你怎麼監視的她!”
那個雪女“呸!”了一聲。
“你怎麼看管的她!”
——
待她們找到雪童子,已經是七天後了。
百裡之外,某種奇妙的感覺牽引著她們來到鬼族隱世森林邊緣。
十裡路程,周遭妖怪都不搭理快要被小陰陽師拐走的雪童子,竟無一妖願意殺了這陰陽師。
怒氣值上漲,幾個雪女紛紛以最快的速度衝向兩個世界的結界。
五公裡——
三公裡——
就快要到了!
隻剩一裡時,陰陽師還是抱著雪童子離開了結界內部。
她們不能追出去擊殺陰陽師,招蜂引蝶間就會發現這裡的存在。
雪女們憤怒,而下麵隻有幾百年的小妖感受著強烈的威壓瑟瑟發抖,甚至連逃走都做不到。
刹那間,整片土地被冰凍結。天公不作美,大顆大顆的冰雹砸落在樹上、地麵。
這片區域的小妖無以倖免,都死在了雪女們的暴怒之下。
哀嚎聲一片,雪女們並無留情。
——
她們偷偷跟在抱著雪童子的陰陽師身後,半天時間到了輝宏的大門前。
雪女們暗中觀察,但這是無用功。
她們看不見裡麵,因為守門的侍衛見了那陰陽師很快將其放進去,又很快將其大門關閉。
麵麵相覷間,她們也想不出什麼好的方法來。
乾脆直接簡單粗暴。
“要不我們直接殺進去?”
不過這個想法剛冒出來,就被其中一雪女否定了。
“不行,他們陰陽師多,我們可能死了之後還會害了天皇之子。”
此時,一雪女又有了餿主意。
“我們翻牆進去?進去之後先把天皇之子解救出來,留下一妖斷後。”
默不作聲。
她們都默不作聲,不想犧牲自己成全‘她們’。
沉默良久,一雪女道。
“犧牲誰?”
還是沉默,尷尬的氣氛在蔓延。
顯然,這個方法是不行的,因為冇有雪女以身作則。
“我看那個陰陽師冇有什麼惡意,現在我們靜觀其變吧。”
如果有惡意呢!?
“如果他是裝的呢?!就像鐵麵娘那樣,她就被騙了。”
“先靜觀其變。如果天皇之子有了什麼意外,即便是屠了這京城也要找到天皇之子。”
領頭的雪女顯得鎮定自若,實際上,放在身側的手已經攥緊,手心滿是汗。
如果真的出了什麼意外的話……
那麼天皇這一脈是徹底斷了。
捱得雪女最近的一隻雪女湊到她耳邊,小聲道。
“我們先走吧,人類好奇怪,都在看我們。”
她這才發覺了,自己因為太緊張而忽略路過的行人,他們臉色各異,有甚者直接開始指指點點。
雪女們的服飾比普通人的和服更加張揚。
先不說衣服顏色也就隻有白色和藍色,更不說露著腳脖子的裙襬,先說說上半身連個袖子都冇有是怎麼回事。
放在現在在外麵露著胳膊那就是家風管教不嚴,要上大街賣身。
“我們...”
一個喝醉酒的男人搖搖晃晃走過來,看見幾個美女眼放金光。
以為是做的夢,他上前要摸向其中一雪女的臀部。
察覺有人,雪女反手擒住,將他翻過身摁倒在地摩擦。
那個男人起初還想反抗,不過幾分鐘後就練練求饒。
不為什麼,就因雪女就像找到了發泄口,一下下砸著這個男人的臉,他的頭。
片刻後,那個男人躺在血泊中冇了生息。
雪女滿身血漬,不過她倒是不在意。
氣解了,幾隻雪女大搖大擺在路人們驚恐的眼神中走出人群,直到官兵到來也查無此人。
在安倍家門口發生的事情,他們自然要問看門的守衛。
兩個守衛都顫抖著身體,一人不說話,一人顫顫巍巍講述了自己所見。
“她,她們是雪女。”
守衛雖然看不見,但在安倍家的結界內,但凡有一點咒力的人都能察覺到妖和咒靈的氣息。
剛纔那是妖,因為普通百姓都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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