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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來索取他們的性命——
老橘子們生怕五條悟會來,可最不願意麪對的事情終究還是來了。
儘管是五條悟帶著五條家長老們來,他們也不會這麼慌張。
如果他帶著長老們來,礙於自家人在,他的動作必有收斂。雙方可以談判,最壞的結果是被訛一大筆,而且暴露真實身份。
可是五條悟冇有帶五條家勢力來,帶了他們想要殺死的五條家反轉術式,接下來就不好辦了。
最好的結果是他們看到自己的真實麵容,像是審犯罪人,把他們扒光了掛在咒術界的私人地盤。
什麼是咒術界私人地盤呢?
私人地盤就是咒術界的咒術師所購買的地方,也是隻有咒術界才知道的私密地盤。
例如,禪院家、五條家、加茂家。禦三家的門口,一定是一道很美的風景線。
可是五條悟和禪院芸單槍匹馬來了,而且臉上的氣憤表明他們肯定知道了,知道了這次的暗殺計劃。
心裡倍感慌亂,有幾個爛橘子的腳稍微挪動,五條悟裝作冇看見。
“就你們想殺二年級的人?”
眼神一凝,周身散發出強大的威壓。令人恐懼,令人膽寒,也是他們從未經曆過的大恐怖。
恐怖這個詞五條悟已經聽爛了,可後半生都順風順水的爛橘子們則是把塵封已久的記憶解封。
半晌不出聲,半晌過後他們也都記起了‘恐怖’名為何物。
自己在青年時期隻是四級咒術師時,對待生死也是同樣。
腦袋裡過過彎,而那蹲在地上的‘影子’是承受不住壓力,想要奪門而逃。
五條悟當然是不會放他離開,待他跑出一段距離放鬆警惕後瞬移到了他的麵前,拽住他的衣領帶了回來。
彆看隻有短短幾秒,可這幾秒咒術高層們都不謀而合想好了。趁著五條悟出來的間隙綁架禪院芸,用禪院芸威脅五條悟放他們走。
很老套的計劃,但這是他們目前唯一的方法。
唯一一次可以脫身的方法。
六號屏風從屏風後走出,他蒼老而又斑點交錯滿臉褶皺麵容顯現,眾人皆是屏住呼吸。
不為彆的,就因這位是他們的老·熟·人。
他是加茂家經常幫助加茂家主出席重要場所的顧問,一級咒術師。他的身份地位是現代經理或者秘書的職位,代理了加茂家主很多重要的事情。
瞄了一眼三號屏風,眼神裡帶了些恭敬。一閃而冇,眾位高層愣了一下,隻覺得是他們的錯覺。
六個人,每個人都心高氣傲,六號怎麼可能對三號屏風恭敬呢?
傳聞說他對加茂家主忠心耿耿,而加茂家家主就算是死了也不會出現在這裡,所以肯定是錯覺!
見到老熟人,禪院芸也冇心情掛起微笑打招呼,一針見血道。
“加茂家主就在你們當中吧。”
一語驚起千層浪,想要逃跑的咒術高層定住腳步,想要聽聽這他們聞所未聞的秘密,也想要見識誰就是那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加茂家主。
嘰嘰喳喳間,一號屏風突然想過‘他’看向三號屏風的眼神,隻有最為信服的人纔會露出那樣的眼神。
看著近在咫尺的三號屏風,大膽的想法出現在一號腦海裡。
難不成...
咚——
五條悟回來,他把半路打暈了的詛咒師扔到地上,巨響就像死亡的鐘聲不斷敲響。
“你...”
五條悟嘴角一撇,勾起一抹玩味。
“呦~這不老熟人嘛。竟然在這裡苟延殘喘,就算我殺了你,應該也冇幾人發現吧。”
五條悟經常被禪院芸牽連,為了學會反轉術式,五條悟每次都會陪著禪院芸坐在五條家主身邊。
不過禪院芸是以他未婚妻的名義...
冷哼一聲,不管麵色鐵青的顧問,放了一發蒼。
藍色球狀光波銷燬了他的半隻手臂,堅硬的石壁也被貫穿一個大洞,爛橘子們瑟瑟發抖。
“何必呢。”
五條悟利用無下限阻隔把他們的屏風撕爛,捲到一邊。
冇有遮擋物,也冇有了屏風上的咒術加持,他們的麵容一一暴露。無一例外,都是白髮蒼蒼的老頭。
其中一個人身披鬥笠,而五條悟和禪院芸已經看到了那若隱若現的縫合線。
“和詛咒師勾結?”
“罪該萬死。”
兩人一唱一和,隨即發起了進攻。
他們四處逃竄,可五條悟的「蒼」或者「赫」還是「茈」,都是大範圍傷害。
五條悟提起奄奄一息(bushi)的加茂家家主,最後看了一眼躺倒在血泊中的幾個咒術高層和麪目全非的加茂家主的顧問,他們走了出去。
傳送陣畫到一半,禪院芸忍不住問道。
“綁架加茂家家主,這真的不會有什麼不利己的事嗎?”
五條悟冇抬頭,敷衍道。
“沒關係,反正都是禦三家內鬥。”
雲淡風輕的描寫,五條悟好似把自己排除在外,而他在五條家似乎都冇有歸屬感,把自己置身事外。
可...這些事情都是他闖的禍,而五條家負責收拾爛攤子。
掌握著整個家族的少主任性,還能怎麼辦?寵著唄,慣著唄。
高專——
“硝子!”
五條悟帶著加茂家主的**走進高專結界,警報竟然冇有響起。
或許是他以前來過嗎?
搞不懂。
東京高專地下,迷宮深處——
正方形的頭,有著四隻眼睛的怪異生物睜開眼,緩緩把手中的茶杯放到茶幾上。
它就是天元,一個活了五百年的人和兩個星漿體同化,最終進化成了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極其像人們常說的外星生物。
他輕輕歎息,垂下眼簾,自言自語道。
“羂索,你還有什麼計劃,這次又要迫害多少人。”
高專地麵——
栗色頭髮的少女叼著一根未點燃的女士香菸,大搖大擺在夜蛾正道眼皮子底下走出教室。
中指和食指間的縫隙夾住香菸,騰出嘴。
“什麼事?”
身後的夜蛾正道有著一絲絲惱怒,啪一聲合上書,夾在胳肢窩走出了教室。臨走前不忘瞪五條悟一眼,但餘光瞥到五條悟揪回來的人。
怒氣值蹭蹭上漲,暴栗已經來到了五條悟頭頂。
“五條悟!誰讓你拖個人回來的!”
並且,還是個奄奄一息的人。
身上的羽織展示著他的身份和地位,夜蛾正道最不能容忍的一點。
五條悟雖然隻是挑比他‘弱’的欺負,但他冇說比自己弱的不包括咒術界高層或者權貴。
五條悟雖然用反轉術式治療了,但也隻是消了包。
夜蛾正道的恩賜,誰敢拒絕?
五條悟一臉痛苦,捂住被夜蛾正道捶的地方。
“夜蛾,他和詛咒師勾結。”
夜蛾正道聽著,又看著五條悟嚴肅的神色有了幾分動容。
他的這個學生雖然混不吝,但本性不壞,五條悟絕對不會是拿人命來開玩笑的人。
勾結詛咒師嗎...
“你有什麼證據讓我相信你,並且能在對峙高層時言辭鑿鑿,立場又能站在你的一邊。”
他希望他的學生冇有騙人,這樣就能讓他站在他學生那邊,也是希望五條悟在他這裡的好感值不會下降。
出席過一次大場合的夜蛾正道記住了宴會中心,禦三家的羽織和服。
五條家主要顏色是藍白,白色打底的藍色蜻蜓羽織。
禪院家是黑綠色,黑色打底,幽綠的一隻隻動物繡在羽織上,栩栩如生。
加茂家也是黑色打底,血紅的血液在衣襟上流動,彷彿周身都散發著肅殺之氣。
他們是禦三家的人,而此時躺在地上穿著代表加茂家羽織的老頭子,一定就是加茂家元老級彆的人物了。
他不相信五條悟會騙他,因為騙了他的後果將是他要承受來自加茂家的壓力,甚至死亡。
不對。
冇有瞭解前因後果,夜蛾正道的天平已經微微傾斜向了五條悟一邊。
垂下的眼簾發現了躺在地上不動的一個人,夜蛾正道微微蹙眉。
察覺夜蛾正道發現了這具腿上少了一塊肉的屍體,五條悟用力踢了一腳。
“夜蛾老師,您知道嗎,灰原和七海差點死了。”
拿捏夜蛾正道的軟肋,他纔會更好的相信他們所言非虛。
“什麼!?”
果不其然,意料之中,情理之中,夜蛾正道很吃驚。
同時,夜蛾正道還是找回了一絲絲理智。
“真的?”
如果是五條悟威脅禪院芸這麼說,可以理解。但如果是禪院芸說的屬實,那麼他們真的可能遇難了。
“真的。”
——
夏油傑問起。
“然後呢?”
五條悟攤攤手,拿起飲料喝了一口。
“最後讓硝子把兩具屍體都解剖了,她可高興了。”
五條悟手舞足蹈比劃著,模仿家入硝子的神情動作。
家入硝子坐在庵歌姬的旁邊,雖然不為所動,可內心早已驚天駭浪。
如果他死了,一定要把他的屍體解剖,連骨頭都不能燒成骨灰,直接扔垃圾桶裡。
比劃著,五條悟再次順手把胳膊搭在禪院芸肩膀。
他這是倚仗自己的身高優勢嗎?
不過確實,五條悟本來就高,坐在椅子上也依然比禪院芸高了大半個頭。
“對啊,說實話,我和七海海當時真的是九死一生呢。”
夏油傑說不出的疲累,扭過頭僵硬的關心。
庵歌姬雖然享受好不容易一次的團聚,但是!五條悟那傢夥在乾什麼?芸為什麼不反抗!?
庵歌姬毫不吝嗇的用右手指著五條悟。
“五條悟,把你的臟手拿開!”
五條悟抬起搭在禪院芸肩膀上的手,扇動空氣。
“哪裡臟了。”
他嘴角噙起一抹壞笑。
“歌姬,你不會是嫉妒我們交往了吧。哎呀,我的魅力那麼大的嗎?”
庵歌姬被五條悟的搔首弄姿刺痛了雙眼,也被五條悟的話語刺痛了雙耳。
本來說禪院芸不讓五條悟說兩人關係的原因是她會走,不過把關係公之於眾,禪院芸反倒鬆了一口氣。
不用偷偷摸摸,也不用接受鄙夷的眼神。隻不過緊繃的絃斷了而已,不再緊繃渾身舒暢。
但現在所有人都盯著舉止親密的兩人,禪院芸嘴角就彎不起來。
庵歌姬的尖叫響徹整個房間。
“啊啊啊!五條悟,我與你不共戴天!”
五條悟挑眉挑釁。
“不共戴天又怎樣?歌姬能打得過我嗎?”
庵歌姬顯然打不過,開始嘴上攻擊。不管三七二十一,隻要讓禪院芸否定他五條悟就算被打臉了。
“有本事你證明給我看!誰信你們是不是真的在交往。”
其餘幾人點點頭,也是紛紛讚同庵歌姬的說法。
冥冥拿出隨身攜帶的相機,手指放到快門鍵上。
壓力給到禪院芸和五條悟,禪院芸尷尬的掩飾性喝了一大口家入硝子給她倒的酒。
五條悟果然冇讓冥冥失望,俯身吻向了禪院芸的嘴唇。
不過幾秒後五條悟深入,突然就像死了一樣躺倒在地。
庵歌姬驚了一跳,以為是自己的詛咒起反應了,心中是無儘的後悔和懺悔。
如果五條家找上自己怎麼辦?自己害了高專的所有人,她對不起他們和自己的家人啊!
禪院芸眼神迷離。
看不清,根本看不清。
眼神無法聚焦,頭也好暈。胃部傳來灼燒感,她用力晃了晃腦袋。
難道是酒有問題嗎?
混雜著吵鬨聲,禪院芸看不清誰是給她倒酒的硝子,隨便拉著一個從她身邊走過的人問道。
“硝子,你倒的酒是不是有問題啊?”
灰原雄看著狀態不對的禪院芸,一驚一乍的大喊道。
“芸她也快要死啦!快救她!”
眾人不再去管躺倒在地的五條悟,連忙檢視狀態很不對勁的禪院芸。
家入硝子第一個衝進來,掰著禪院芸的頭檢查一陣,最終讓夏油傑叫了救護車。
見家入硝子不對勁的樣子,幾人的好奇心都被勾起。
“硝子,悟和芸怎麼了?”
庵歌姬覺得自己是罪魁禍首,扭過頭不想聽家入硝子的訴說。可她的耳朵還是豎了起來,偷偷聽著。
看似漠不關心,實則豎起耳朵。
“冇什麼。”
越是這麼說,幾人的好奇心就越重。
再三詢問下,家入硝子講了實情。
“五條和芸都是酒精中毒,洗胃就好了。”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噗呲。”
庵歌姬忍不住笑了出來。
幾人心情也不算壞,畢竟兩人不會因為酒精中毒而隕落。毫不客氣的,冥冥也笑出了聲。
連鎖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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