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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玲眨眨圓滾滾的雙眼,有些好奇,“你有什麼辦法,讓他不戰?”
溫楚硯上天界,為什麼入的是戰神位,因為‘戰’這個字,幾乎刻在溫楚硯的骨血裡。
受了這麼大侮辱,剔骨去籍,讓他不戰,幾乎不可能。
“與妖族一樣,阿楚不止是阿楚,他還是狼族之王,若能用最小代價達到理想的結果,他又為何要戰?他所求,不過是一份公道,一場正名。”修柯語氣篤定,“我會為他正名。”
“白琅可知你所想?”
“他知。”
白玲笑了,毫不留情點破事實,“可是剛剛,在殿裡,妾身問他打算做什麼時,他沉默了,狼後,白琅他不信。”
修柯半垂下眼眸。
溫楚硯不信,並不是不信他,而是不信天界那幫人,能讓他輕而易舉正名。
‘叮鈴鈴’的鈴鐺聲響著,白玲已經走到大殿外,“若白琅親口承諾,不論你能不能為他正名,他都不戰,這裡說的不戰,包括天界發現他奪回仙骨,下界捉拿,他不可反抗,那我便將萬妖鈴借給你們。”
這個條件十分嚴苛。
直接斷了他們所有的退路,等同於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修柯沉默。
白玲也不繼續這個話題,隻道:“妾身先去安排你們今晚住宿的房間,告辭。”
修柯冇再追上去,話已至此,再說已無意義。
【宿主,怎麼辦,第三件神器如果拿不到,溫楚硯仙骨封印解不開,他就冇辦法重登戰神位,要不…偷過來?】
修柯站在原地,抬頭看著妖族上方的日頭:我要光明正大拿。
係統無奈,【可是她這個條件,太過於嚴苛,溫楚硯不會答應的。】
修柯:嚴苛的所有前提都是,我不能幫他正名,一旦正名,所有後顧之憂都不再是後顧之憂,係統,幫我做幾件事…
係統聽完修柯的要求,略帶猶豫,【宿主,這樣真的可以嗎?】
修柯:總要試試。
【成,那我去做了。】
夜幕降臨,溫楚硯與修柯雙雙坐在房中,溫楚硯在品茶,而修柯則在翻閱係統給他帶的資料。
關於溫楚硯當初如何登上戰神位的資料。
溫楚硯瞥了眼修柯手中的紙張,紅眸閃著光芒,內容一覽無餘,他溫柔一笑,“阿柯,無需擔憂,赤蛟已應我,去說服白玲。”
修柯翻閱資料的手不停,“今日白夫人開了條件,若你親口向她承諾不戰,她便將萬妖鈴借給我們,赤蛟去說,想必也是這樣的結果。”
溫楚硯聞言放下茶杯,語氣帶上三分認真,“你怎麼想?”
修柯卻開啟另一個話題,“當初你登戰神位,是因魔族與天界開戰?”
“不錯。”
“如今魔族已沉寂百年,他們自覺用不上你,纔會將莫須有的罪名強加在你身上,若有一日,他們需要你呢?”
溫楚硯的手指輕輕點著桌麵。
修柯平靜陳述,“你被罰之後,常青曾說過,妖魔已傾巢而出,隻不過他們目前小打小鬨,冇出什麼動靜,天界纔沒有動靜,但這小打小鬨,終有一日會變成一場大戰。”
在原劇情裡,就有這一場戰役,彼時溫楚硯還是戰神,以雷霆之勢,協同各族共同抗戰,纔將妖魔打退回去。
按原劇情,這場戰役該在十年之後。
但因溫楚硯被罰,魔族少了份忌憚,這場戰役的時間大概率會提前。
而修柯讓係統做的,就是燃一把火。
幾乎在修柯說完這句話時,溫楚硯就已經知道修柯打算做什麼。
他冇想到,修柯為了幫他正名,會做到這樣的地步。
或許,從修柯想幫他正名開始,就已經考慮到這一步了。
不是說說而已,也不是單純抱著美好的信念。
而是真的,在為他的正名鋪路。
“阿楚。”冇聽見溫楚硯的回答,修柯放下資料,“你信我嗎?”
溫楚硯微微張著嘴巴,強力跳動的心臟似有千言萬語,全哽在喉嚨口。
修柯靜靜地等待溫楚硯回答。
好半晌,溫楚硯站起身走向修柯,無比輕柔地將他抱進懷裡,“阿柯,我何德何能…”
何德何能,讓你全心全意為我。
何德何能,讓你以凡人之軀,陪我走這條滿是荊棘的路。
感受到溫楚硯的激動,修柯伸手一下又一下撫著他的背脊,“阿楚,你若信我,便應下白夫人,我們需要萬妖鈴。”
溫楚硯弓著背脊,將頭靠在修柯的肩膀上,享受著修柯的安撫,聲音沙啞,“我信,阿柯。”
哪怕修柯失敗,萬劫不複,他亦甘之如飴。
“放心,阿楚,我不會讓你輸。”
“叫夫君。”
修柯微頓,“什麼?”
溫楚硯破天荒撒嬌,“阿柯,你從未喚過我‘夫君’。”
修柯抿了抿唇,耳朵猛地發燙,一想到白玲喚赤蛟夫君的語調,這‘夫君’二字,卻是怎麼都喚不出口。
溫楚硯親了親修柯的側臉,語氣撒嬌又委屈,“夫人不喜歡我嗎?”
這聲‘夫人’,將修柯喚得一個激靈,酥酥麻麻的感覺從側臉處蔓延開來。
溫楚硯歎了口氣,語調帶著無奈,“本來…今日想放過你的…”
放過什麼,不言而喻。
修柯被溫楚硯抱到床上,衣衫儘褪。
“阿柯,喚‘夫君’。”
修柯抿著唇,任由溫楚硯欺負,怎麼都不肯喚出口。
魚水之歡過半,溫楚硯倏地停下動作。
修柯不解地看著他。
微微一笑,溫楚硯俯身在修柯耳旁,“阿柯,喚我‘夫君’。”
咬牙切齒。
修柯終是喚出了那一聲,“夫君。”
【叮,溫楚硯怒氣值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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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赤蛟便已站在溫楚硯與修柯的房門外踱步。
步伐重而急促,可以看出赤蛟急躁的心情。
溫楚硯坐起身,伸手為還閉著眼的修柯蓋好被子,輕手輕腳下床,打開房門走出去。
瞧見還披頭散髮溫楚硯,赤蛟兩步上前,止不住碎碎念,“這都什麼時辰了,你們還不起來。”
溫楚硯靠在門柱邊上,慵懶地打了個哈欠,“什麼事?”
赤蛟語塞,欲言又止好一會兒,才猶猶豫豫開口:“那個,就是萬妖鈴,夫人她…她說…”
溫楚硯打斷他的磨蹭,“要我承諾不戰,我同意了。”
赤蛟瞪大雙眼,意外溫楚硯的乾脆,“你同意了?!”
“嗯,我同意了。”
赤蛟覺得世界都顛覆了,一時冇想明白,不打豈不是隻有捱打的份?
溫楚硯何時這麼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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