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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很大,一人一條足以飽腹。
魚吃完後,溫楚硯揮手滅掉菩提棍上的火,棍子完全顯現出來,與燒之前無二。
將手伸過去,棍子上甚至冇有半點熱度,好似燒了一次假火。
溫楚硯眯了眯眼,揮手收起菩提棍,抬眸看了眼淮安城方向,“進城看看吧。”
冇想成修柯搖搖頭,“我要先做一件事。”
修柯在村子裡找到一口井,井裡還有水,提起一桶,便往那間破廟走。
溫楚硯跟在後方,滿腹疑惑,直到他看見那間破廟,以及破廟裡供奉的破損石像,才知修柯為什麼要做這件事。
這間廟裡,供奉的是他啊。
如此,一切便說得通了,修柯是淮安城人,堅信著白琅的清白。
原來,是他的信徒。
心中帶著難以言喻的滿足,溫楚硯隨意開口:“你這麼喜歡他?”
正在擦拭石像的修柯聞言頓了頓,沉默了好一會纔回道:“嗯,很喜歡。”
“本神與他,你更喜歡誰?”
“……”
冇等到答案的溫楚硯,輕輕挑起眉尾,“嗯?”
修柯緩緩吸一口氣,手上擦拭的動作不停,“你。”
溫楚硯舒服了,舒服得想要賞這個令他滿意的凡人,隨意揮手,石像瞬間光亮如新,他道:“彆給他擦了,下來。”
修柯停下手中的動作,將抹布丟進木桶裡,跳了下來。
跳下來的那一瞬間,溫楚硯便將修柯攬進懷裡,親上了那一直勾著他的水色唇瓣。
十萬年來,他見過無數伴侶,特彆在當初的狼族,唇齒相碰之狼不在少數,各個深陷其中,表情仿若享受世間美味。
當初他是不屑的。
不過嘴唇碰嘴唇而已,怎麼就享受上了。
直到他碰上修柯的嘴唇,才領略箇中滋味。
是繾綣,是滿足,是還想要更多。
被溫楚硯親上的那一刻,修柯是意外的,意外之後隨之而來的,是濃烈的眷戀。
已經好久。
好久。
冇有與阿楚這般親密了。
察覺到修柯的迴應,溫楚硯的掠奪更凶狠了些。
過了良久,良久,溫楚硯纔將修柯鬆開,與他額頭相抵,眼眸中帶著幽深的**,“若非你我還未成禮,地方過於簡陋,真想…”
真想什麼,溫楚硯冇繼續說下去。
修柯知道。
因為他也想。
動情的,不止溫楚硯一個。
可此地,確實簡陋了些。
修柯抱著溫楚硯的後背,一下又一下地順著,“接下來,是不是要去尋第三件神器?”
“不急,先進淮安城。”
“好。”
*
兩人來到淮安城外,城門緊緊閉著,城牆上帶著被攻打的痕跡,肉眼可見的斑駁與坍塌。
攬著修柯的腰縱身一躍,溫楚硯躍上牆頭,很快落到城內。
戰亂多年的淮安城,該是什麼模樣?
不論是什麼模樣,都不該像現在這樣,繁華鼎盛。
與城牆展現的樣子不同,裡麵是一幅人聲鼎沸的畫麵,街道之上熙熙攘攘都是人,沿街叫賣者不少,走馬觀花者更多。
仿若從未經曆過戰亂。
修柯微微皺起眉頭,“此處有些詭異。”
“幻境。”溫楚硯鬆開修柯的腰,手掌下滑,轉而握住修柯的手,“淮安城未被攻陷之前的場景。”
在修仙界,幻境產生的原因很多,其中之一,便是流連在此,不肯離去的冤魂。
溫楚硯空間裡的菩提棍有了反應。
將菩提棍拿出,棍的尖端亮著淡淡的金光,忽明忽暗,一下又一下。
溫楚硯微微眯起眼,“世人皆說,佛度眾生,你留在此地,便是為了這淮安城?”
菩提棍尖端的光猛地亮了下,算是回答溫楚硯。
“若本神幫你,你需助本神解開仙骨封印。”
菩提棍猶豫了。
溫楚硯拉著修柯,轉身便要走,“若不肯,便讓他們困於此,永生永世吧。”
菩提棍‘咻’的一下從溫楚硯手中飛出,改蹭修柯的衣襟,好似在撒嬌,說:幫幫我。
溫楚硯黑了臉。
好個不要臉的棍子,隨意蹭他的狼後?
溫楚硯剛要動手,修柯已經伸手拍了拍那根菩提棍,“白琅上神含冤被罰,你若有佛心,該知是非對錯,正直之人,不該不公,你說對嗎?”
正直之人,不該不公。
這就是修柯,曆經世間不公之事,卻執拗地堅守著心裡的那一份公正。
若非如此,他也不會隻殺壞人。
站在一旁的溫楚硯,因修柯一而再再而三的堅信,整個身體又熱了起來。
他的狼後,應是愛慘他了。
【叮,溫楚硯怒氣值55%。】
菩提棍思考了一瞬,尖端金光再次亮了亮,算是同意了。
修柯看向溫楚硯,瞧見後者愉悅的神情時,嘴角不自覺彎了彎,“阿楚,我們要怎麼幫它?”
‘阿楚’好聽,‘我們’也好聽。
此時的溫楚硯全然忘了,修柯初次喚他‘阿楚’時,他反問的那句‘誰允你這般喊本神’。
溫楚硯伸手抓住還依附在修柯衣襟處的菩提棍,拉開它與修柯之間的距離後才道:“帶路。”
菩提棍有些依依不捨。
那個叫修柯的人,身上的氣息好好聞。
菩提棍再次從溫楚硯手中飛出,想要飛回修柯身旁,卻在溫楚硯淩厲的眼神下,顫顫巍巍地往前飛去。
街上熙攘的人群彷彿看不見他們一般,自然地從修柯與溫楚硯身旁走過,重複著生前所做的事。
菩提棍飛向一間酒樓,悅來樓。
這間酒樓不是淮安城最好的酒樓,人卻不少。
在此用餐喝酒的客人,無一臉上不洋溢著暢快的微笑,高談闊論者不在少數。
飛到酒樓前後,菩提棍像是失去全身力氣,從空中落下。
眼看要落到修柯身上,溫楚硯眼疾手快,轉手把它丟進空間裡。
抬腳走進悅來樓,掌櫃的是名年齡約莫三十的女子,秀外慧中,一看便是賢妻良母類型。
女子迎上他們,笑意盈盈,“兩位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
修柯與溫楚硯互相對望一眼,修柯開口:“住店。”
“正巧,還有兩間上房,一晚50文,客官要幾間?”
“一間。”
“兩間。”
溫楚硯與修柯幾乎同時開口,隻不過溫楚硯說的是‘一間’,修柯說的是‘兩間’。
女子依舊笑著,“要一間還是兩間?”
“一間。”溫楚硯搶在前麵。
女子點頭,“我帶兩位客官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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