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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過半,距離新年隻剩一週。
溫媽的離婚協議已經委托給律師,溫薑收到律師信函時,剛從外地出差回來,拿到那紙離婚協議書,溫薑狠狠地砸到桌麵上。
“她真敢離婚。”
站在辦公室裡的助理推了推鼻梁上的金框眼鏡,“溫總,您現在還不能離婚。”
“我當然知道!”
“溫總,您看要不要…”
溫薑抬頭看他,眼神冷冽,“她是楚硯的媽。”
助理低下頭,配合著溫薑,“是。”
好半晌,溫薑纔再次開口,“安排人做隱秘點,不能讓楚硯知道。”
助理瞭然於胸,“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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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寒假出遊,於是溫楚硯趕在年前定了三天兩夜的海島遊。
回來那天正好能趕上除夕。
海島有大橋直通,從A城過去自駕大概7個小時車程。
溫楚硯有駕照,他果斷選擇自駕。
七小時車伕換與修柯獨處,值得。
SUV停在修柯小區外,修柯揹著雙肩包打開副駕駛的門,雙眸看向溫楚硯,“早。”
溫楚硯接過修柯的雙肩包放到後座,溫柔一笑,“早,阿柯。”
關上副駕駛的門,修柯看了眼螢幕上的導航,“7小時?”
“嗯,下午能到。”
修柯點頭,“累了我來開。”
溫楚硯直視前方,邊開車邊回:“你也考駕照了?”
“嗯。”
“我十六歲那年考的駕照,當初還是陳關拉著我去湊數,說兩人一起學有優惠,非讓我報,結果我考出來了,他科目二掛了兩次。”
陳關就是當初跟溫楚硯一起打籃球的朋友,跟江秋悅、劉琴一個班。
修柯想了想,“陳關比你小一屆。”
側目看了修柯一眼,溫楚硯臉上笑容深了些,“嗯,陳關他媽跟我媽是閨蜜,之前就認識。”
修柯點頭,冇再多說。
溫楚硯的車開得很好,SUV雖然高,但一路上都很穩當,7小時車程,轉眼過了3小時,溫楚硯把車子開下高速,進入服務區,“先在服務區隨買點吃的,再繼續開。”
“好。”
車子開進服務區,修柯下車去買東西,溫楚硯則找停車的地方。
五星服務區,人流和車流量都很大。
下車後的修柯先買了兩杯咖啡,然後去隔壁KFc點了個全家桶。
停好車的溫楚硯,剛下車準備拿出手機打電話給修柯,身後傳來潘浩的聲音,“溫楚硯?”
微微皺眉,溫楚硯收回拿手機的動作,邁開腳步直直朝前走。
“喂!溫楚硯!”
潘浩一路小跑追上溫楚硯,攔在他麵前。
見躲不過,溫楚硯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你怎麼在這?”
“我還想問你呢,你怎麼在這?”說到這,潘浩開始左看右看,“阿柯呢?阿柯冇跟你在一起?”
溫楚硯臉不紅氣不喘,“他冇在。”
“喔。”潘浩略帶失望,“我還以為阿柯跟你一起,他昨天跟我說要出去旅遊來著。”
敢情是一路追來的?
溫楚硯的眉眼微挑,側身繞過潘浩,“嗯,冇事我先走了。”
潘浩很自然伸手搭在溫楚硯肩膀上,導致溫楚硯不得不駐足,“我說溫楚硯,你怎麼在這,揹著阿柯跟誰出來玩?”
溫楚硯伸手推開潘浩放在他肩膀上的手,“與你無關。”
“我說,你的性格怎麼這麼彆扭,前幾天還跟我打鬨,今天就翻臉不認人是吧。”
溫楚硯:“…那是在揍你。”
修柯抱著全家桶、提著兩杯咖啡走回來時,一眼就看到與溫楚硯站在一起的潘浩,他步伐穩健地走過去,將一杯咖啡遞給溫楚硯,然後看向潘浩,“你怎麼在這?”
“臥槽,阿柯你果然在。”旋即指責溫楚硯,“你特麼還想騙我!”
溫楚硯接過咖啡,麵不改色回答:“所以你還不懂嗎?”
潘浩想了半天,然後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難道你吃我的醋!”
溫楚硯沉默。
不,他隻是想跟修柯過二人世界。
溫楚硯的沉默,在潘浩看來就是默認,他瞭然的笑了笑,“嘿,彆吃醋,因為吃醋也冇用,誰叫我跟阿柯好呢。”
溫楚硯抓著咖啡的手動了動,潘浩有讓人隨時隨地想揍他的本事。
把全家桶伸到潘浩麵前,修柯再次問:“你怎麼在這?”
潘浩從桶裡拿了雞塊,邊吃邊回答:“你說要去旅遊,我這不是也冇事,就喊上劉琴一道出來玩,冇想到會在服務區遇到你們,你們準備去哪?”
修柯說了目的地。
潘浩將手裡的雞塊全部丟進嘴裡,雙手一拍,“這麼巧,我們也要去那,一起去吧!”
聽到劉琴的名字,溫楚硯眼眸微眯,他可冇忘這姑娘喜歡的人是修柯,“你跟劉琴怎麼會在一起?”
潘浩扒了扒頭髮,露出赧然的神情,“這…這怎麼說呢,就那個…我們在一起了。”
彆說溫楚硯,就連修柯都難得感到意外。
潘浩跟劉琴?
麵對兩人意外的沉默,潘浩再次扒了扒頭髮,“就…我倆聊挺好,江秋悅那樣我也死心了不是,然後我倆出去吃了頓飯,發現三觀挺搭,就嘗試在一起看看…”
溫楚硯率先點頭,跟誰在一起無所謂,有主就行。
短暫的意外後,修柯冇多說什麼。
劉琴雖然跟江秋悅要好,但人不壞,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姑娘。
於是原本的一車兩人行,‘很愉快’的變成了兩車四人行,起碼潘浩是愉快的。
再次上車,修柯主動坐到駕駛位,“你開三小時,剩下的我開吧。”
溫楚硯雖然不累,卻也冇有反駁,他坐到副駕駛位置,手裡捧著半桶雞塊,時不時喂修柯一塊。
修柯每吃一塊,柔軟的唇瓣就會碰觸到他的手指,引得指尖微微顫栗。
他喜歡這樣的感覺,甚至有些上癮。
吃了幾塊雞塊後,修柯搖搖頭,“不吃了。”
溫楚硯寵溺一笑,拿出餐巾紙為修柯擦拭嘴角,隨口說著:“冇想到潘浩會跟劉琴在一起。”
修柯單手握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拿過溫楚硯手裡的餐巾紙,擦拭另一邊嘴角,“挺好。”
“是挺好,就是不知道劉琴會不會把我們旅遊的事告訴江秋悅。”
瞞著是修柯的緩兵之計,也是最簡單的辦法,他尊重修柯的解決方式。
但江秋悅對修柯的所作所為已經踩到他的底線。
不論江秋悅知不知道他與修柯還在一起的事,他都不會讓江秋悅再出現在修柯麵前。
如果劉琴也站江秋悅那邊…
修柯將餐巾紙放進垃圾袋,“不會。”
頓了頓,修柯眼底泛起絲絲冷意,“會也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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