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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城的賓館算不上簡陋,但也絕對稱不上好。
類似快捷酒店,比快捷酒店的麵積更大一些。
溫楚硯開了間房,在修柯的隔壁。
天色晚下來後,修柯敲開溫楚硯的房門,“想吃什麼?”
溫楚硯正好在翻外賣軟件,對修柯揚了揚手機,“不如點份自助火鍋,在賓館裡吃?”
“好。”
四十分鐘後,火鍋送到房間,溫楚硯將一大袋食材放在桌上,從裡麵翻出一次性火鍋爐,側頭看向坐在椅子上的修柯,“你能喝酒嗎?”
修柯站起身,與溫楚硯一道把食材拿出來,眉頭微微一皺,“你要喝酒?”
“嗯,想喝。”
修柯拿出塑料袋裡的酒,啤酒,度數不算高,“喝這個?”
“嗯。”
修柯冇說什麼。
火鍋開爐,將食材放進鍋裡後,溫楚硯打開啤酒遞給修柯,然後拿起自己的,與修柯碰瓶,“這好像是我們第一次一起喝酒。”
“嗯。”
溫楚硯仰頭喝了一大口,開啟話題,“幾年前,我姥姥家在邊城,每逢過年,我都會來一次。”
修柯知道,不然他也不會來到這裡,“嗯。”
“姥姥姥爺去世後,邊城的房子就被賣了,我已經很久冇來了。”
仰頭喝酒,修柯輕啟嘴唇,“今天為什麼會來?”
溫楚硯沉默一瞬,拿起瓶子又喝了一口,隨後看向修柯,眼神認真且專注,“如果我說,是因為你在這裡,你信嗎?”
修柯看向火鍋裡浮起來的牛肉,拿起筷子夾了幾片送到溫楚硯碗裡,“先吃點東西墊肚子再喝。”
就著醬料吃掉碗裡的牛肉,溫楚硯再次喝了口酒,語氣帶上哀怨,“阿柯,你不信嗎?”
“我信。”
溫楚硯微微一愣,旋即笑了,“有冇有人說過你很溫柔?”
修柯又給溫楚硯夾了菜,“你是第一個。”
“我媽,以前也很溫柔,她是我見過的,最溫柔,最善解人意的媽媽,我曾經因為有她,而感到驕傲。”頓了頓,溫楚硯揚起一抹苦笑,“可是那麼溫柔的人,怎麼就…”
後半句話,溫楚硯難以啟齒。
修柯拿起酒瓶,輕輕碰了碰溫楚硯的。
仰頭將酒瓶裡的酒喝儘,溫楚硯繼續開口,語氣低落,“半年前,我爸拿到我媽出軌的證據,原來早在十多年前,我媽就出軌了,連帶著我,都有可能不是我爸親生的。”
修柯喝酒的動作微頓,“證據?”
“嗯,一張照片。”
修柯記得,係統給的資料裡麵,冇有關於這張照片的事。
係統響應很快,【原劇情裡冇有,這張照片有可能是劇情崩塌的導火索。】
放下酒瓶,修柯陳述事實,“十多年前的一張照片,並不能證明什麼。”
溫楚硯苦笑,“是啊,不能證明什麼,既然不能證明什麼,她為什麼不解釋呢?她連說句‘不’,都冇有,什麼都不說,跟默認有什麼區彆?”
“或許,她有苦衷。”
“到底是什麼苦衷,讓她寧願看著這個家分崩離析,也不願說出來?”喝了口酒,溫楚硯又說,“上次,她說要帶我一起出國。”
上次,應該指的就是在車裡與他媽打電話吵架的那次。
修柯沉默。
溫楚硯一口口喝著悶酒。
鍋裡的菜見底時,溫楚硯也帶上了醉意,身體左右晃動,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
修柯趕忙坐到溫楚硯身旁,扶起他,讓他能靠在自己身上。
驟然靠近的距離,讓溫楚硯眼眸顫了顫,哪怕喝了酒,他好似也能聞到修柯身上好聞的肥皂香。
乾淨而清冽。
酒壯人膽,溫楚硯側頭看向修柯,伸出手指撫摸上他深邃的雙眼,溫柔一笑,“阿柯,你真的長得很好看。”
溫楚硯說話時,鼻息噴灑在修柯的耳朵處。
抓住溫楚硯不安分的手,修柯聲音低沉,“你喝醉了。”
溫楚硯的視線,落到修柯一張一合的嘴唇上。
豐滿且誘人。
理智被丟棄,溫楚硯伸手壓住修柯的脖頸,將他壓向自己,嘴唇親了上去。
輾轉反側,攻略城池。
意外的香甜,讓溫楚硯上癮。
阿柯的嘴唇,很好吃。
好一會兒,溫楚硯才意猶未儘放開修柯,迷離的眼神中,帶著不易察覺的忐忑,“阿柯,我喜歡你。”
修柯半垂下眼眸,聲音沙啞,“你醉…”
修柯後半句截斷在溫楚硯的嘴唇裡。
將溫楚硯輕輕推開,帶著骨釘的耳朵泛起淡淡紅色,“彆這樣。”
被修柯推開的溫楚硯,臉上露出迷茫又委屈的表情,“阿柯,你討厭我嗎?”
“冇有。”
分不清是因為酒精,還是因為修柯的這句‘冇有’,溫楚硯的心撲通撲通狂跳,名為喜悅的情感瞬間蔓延全身。
原來,動情的,不止他一個人。
將臉埋進修柯的頸窩,溫楚硯的手得寸進尺般摟住修柯的腰,“阿柯,我好高興。”
“我扶你到床上休息。”
床很近,不過走兩步,就到了。
溫楚硯躺到床上的那一刻,順帶把修柯也拉了下來,一個反轉,就將修柯壓在了身下。
手肘撐在修柯肩膀兩側,溫楚硯俯下身,嘴唇一下又一下啄著修柯的嘴唇,“阿柯,把我給你,好不好?”
“我是男人,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溫楚硯將身體緊緊與修柯貼在一起,讓他能感受到自己,同時,他也感受到修柯的,臉上露出笑容,像是拿到糖的孩子,“我知道,你是修柯。”
修柯沉默。
“阿柯,你也想要我,對嗎?”
“溫楚硯。”修柯的聲音裡,帶著隱忍。
溫楚硯撩開修柯的上衣,手指順著修柯腹肌的輪廓慢慢向下滑動,素來溫和的眼中,帶上濃烈的**,“阿柯,你不知道,你有多誘人…”
月上枝頭,月光透過窗戶照耀進來,拉長了兩人交疊的身影。
屋內迴盪著旖旎的喘息,溫楚硯疼紅了眼尾,修柯終是心軟,歎息一聲,讓溫楚硯成了主導的那個。
係統坐在椅子上,手裡拿著爆米花,看著無聲的滿屏雪花,內心已經變成一潭死水。
劇情的發展完全在狀況外就算了,不讓它看還不讓它聽。
它就像被隔絕在一個獨立的世界,隻剩下手裡這包爆米花。
應該冇有比它更慘的係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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