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校草與校霸,誰先動的心(15)

-

劫後餘生,小孩的媽媽不斷謝著修柯的救命之恩,“謝謝你,謝謝…謝謝你救了寶寶。”

被修柯所救的小男孩,紅著雙眼,鼻子上還帶著冇來得及收進去的鼻涕,對著修柯鄭重地鞠了一躬,“謝謝,哥哥。”

修柯伸手拍了拍小孩的頭,“你很勇敢。”

下一秒,小孩‘哇’的一聲再次哭出來,與媽媽抱在一起。

溫楚硯注意到修柯手腕處的痕跡。

與小孩互動完,修柯走向溫楚硯,眼眸微抬,聲音很輕,“楚硯。”

楚硯。

這是修柯第一次叫溫楚硯的名字。

即便如此……

溫楚硯眼尾倏地發紅,整個人如同從水裡撈上來一般,渾身虛脫,他一拳錘在修柯肩膀,咬牙切齒,“你到底怎麼想的!”

修柯感受著溫楚硯看似用力,實則軟綿的拳頭,語氣誠懇,“抱歉,讓你擔心。”

“你知不知道這樣跳下去,萬一失手,你跟那個孩子都要死!”

“我不會失手。”頓了頓,修柯又說:“不能不救。”

溫楚硯知道,他當然知道,若修柯冇有下去,那個孩子根本等不到救援。

修柯冇有做錯,他也做到了,可溫楚硯心裡就是憋得慌,天知道他剛剛有多怕,有多心驚膽戰。

也是在修柯生死一線的那一刻,他下定決心,認下對修柯的這份感情,不管修柯是男是女,他都認定他。

既然不知道明天和意外誰先來,那他就先抓住眼前的這個人,不論付出什麼代價。

溫楚硯深吸了一口氣,平靜胸腔的憋悶,抓著修柯的手腕,邁開還有些發虛的長腿,拉著他往外走。

手腕處傳來的刺痛讓修柯眉頭輕輕皺了下,來到這個世界後缺乏訓練,終歸身手不如之前,竟受了傷。

跟著溫楚硯的步伐未停,視線看向溫楚硯頭頂,粉色愛心值變成35%。

【宿主,溫楚硯怎麼反應這麼大?愛心值還變了,難道…】忽然,係統的語調變了,【臥槽!不會吧!溫楚硯喜歡的人是你?!臥槽!臥槽!宿主!亂了亂了!】

修柯被它喊得頭腦發顫:安靜。

【這怎麼能安靜,到底哪裡出錯了,明明溫楚硯跟江秋悅是一對,為什麼會喜歡上你?omG!】

修柯沉默。

【冷靜,冷靜,宿主你一定要冷靜。】係統急得團團轉,【小世界主角喜歡上修正者,這根本史無前例啊!怎麼能冷靜!宿主!你得把苗頭掐斷,不能讓事情再繼續發展下去。】

修柯:為什麼?

【為、為什麼?宿主!我的宿主啊!溫楚硯愛上你,這劇情還怎麼走?這跟原劇情背道而馳啊!】

修柯陳述:我的任務,消除叛逆值,讓他考上清北大學。

【…話是這麼說,可是宿主,你有冇有想過,你動心了怎麼辦,你明知道…】

修柯打斷它:冇想過。

係統倒吸一口氣,【宿主你…難道你從一開始就打著這個主意?】

修柯沉默。

係統像是發現了什麼驚天秘密,舌頭開始打結,【宿、宿主,你、你有冇有可能,就,其實,那個,就算你錯殺他,也不必以身抵債…】

手腕處的疼痛與溫楚硯掌心的灼熱交織,修柯看著走在前方溫楚硯的背影,內心感受到從未有過的安寧。

以身抵債麼。

溫楚硯拉著修柯往動物園的臨時醫務室走,醫務室的值班人員不在,但桌上放著碘酒及酒精棉簽。

按著修柯坐在椅子上,溫楚硯抓住之前握著修柯的那隻手,將他外套的手袖拉上去。

手腕背麵青了一塊,帶著些許擦傷。

這對修柯來說,是小到不能再小的傷。

溫楚硯素來瞧著溫和的眉眼,此時依舊帶著未消的冷意,與冷意形成強烈對比的,是為修柯擦碘酒的手,格外輕柔。

碘酒擦完後,溫楚硯詢問,“還有其他受傷的地方嗎?腿有冇有扭傷?”

溫楚硯說完,伸手去抓修柯的腳踝。

修柯搖頭,“冇有。”

接著,修柯俯身拉起溫楚硯的手,將他的手心朝上,不出意外,掌心及手指處被繩子磨破了皮。

拿過放在一旁的碘酒,修柯低下頭,全神貫注為他傷口消毒。

邊擦邊輕輕吹氣。

溫楚硯的手顫了顫。

雙眼所望之處,是修柯握著自己的手。

比自己還要小一些的手,傳來的溫度卻無比炙熱。

熱氣明明吹的是掌心,卻好似吹到他的身體裡,連帶著整個身體都熱了起來。

溫楚硯將臉撇過一旁,聲音沙啞,“彆擦了。”

若再繼續下去,溫楚硯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衝動的事。

“另一隻手。”

“我自己來。”溫楚硯說完,掙脫修柯的鉗製,拉開與修柯的距離,拿起碘伏擦拭另一隻手的傷口。

修柯坐在椅子上,靜靜地看著溫楚硯。

動物園內的喇叭響起:猛獸區正在維護,請各位遊客不要進入猛獸區,給您帶來不便,敬請諒解。

聽見園內公告,溫楚硯開口:“那隻老虎死了嗎?”

“腹部受了傷,冇死。”

溫楚硯沉默半晌,“我打個電話。”

說完,拿著電話出門。

門外傳來溫楚硯低聲說話的聲音,約莫過了15分鐘,溫楚硯重新走進來,“阿柯,我們先回去,老師那邊我說過了。”

修柯站起身,“你托人處理老虎的事?”

愣了一瞬,溫楚硯笑了笑,“有個叔叔認識這家動物園的園長,讓他幫忙處理了下。”

怕修柯多想,溫楚硯又說:“隻是舉手之勞。”

修柯點頭,抬腳往外走,路過溫楚硯時,露出極淡的微笑,“謝謝,楚硯。”

這一刻,溫楚硯終於明白,周幽王為什麼會為博褒姒一笑,做出烽火戲諸侯這等離譜之事。

美人一笑,傾國傾城。

頓了好一會兒,溫楚硯纔跟上修柯的步伐,與他並肩,聲音極輕,“你可以叫我阿硯,或者阿楚。”

“嗯?”

溫楚硯再次重複,“你可以叫我阿楚。”

修柯開口,聲音低沉,“阿楚。”

腦海裡反覆咀嚼著修柯這聲‘阿楚’,竟比其他人叫的,還要動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