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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有成望著對麵穿著破爛,表現拘謹懦弱的男孩,眼含心疼與愧疚。
“愛國,往後就當這裡是自己家,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
張愛國怯懦地答了聲是。
溫有成歎息,而後為其安排住處。
見張青青亦步亦趨跟著,又掏了些錢票讓其為張愛國置辦衣物。
囑咐姐弟倆早點休息後,轉身出了房門。
房門關合的瞬間,眼中所有的溫情愧疚被冷厲,銳利取代。
張愛國出現的時間點未免太巧合。
看來,有人坐不住了,是時候放些餌料出來喂餵魚。
錦陽軍區文工團。
言知予編舞已經結束,舞蹈前期柔和,表現少女的天真明媚,中期力量漸漸顯露,體現參軍時的興奮,參軍後的成長,以及大敵當前的果斷與擔當,完成一個女孩到戰士的蛻變。
整隻舞蹈不長,隻有四五分鐘。
一舞結束,言知予氣息淩亂。
王迎將笛子背到身後,迎了上來,毫不吝惜地朝言知予比起大拇指。
“知予,跳得真好!看著你的舞,我彷彿真真切切參與了她的一生!跌宕起伏,保持熱愛,竭力奔赴的一生。”
言知予抬手擦拭額間的汗水,剛剛運動完的眸子靈動水潤。
“你說錯了,是我的舞蹈,你的音樂,共同演繹了她的一生。”
王迎的音樂,在很大程度上,增強了這支舞蹈的表現力!
聽到誇讚,王迎笑容憨態可掬,事實上,她也很滿意這次的創作。
“回嗎?”
王迎問。
言知予擦拭的手一頓,說道,“你先回吧!我還想再練一練。”
時間還早,加上她對自己的表現還不滿意,想要多練練,提高熟練度的同時,順便再觀察觀察自己目前存在的問題。
王迎是真的累了,倒也冇勉強自己。
和言知予打了聲招呼後,先回宿舍了。
等人走後,言知予走回鏡子前,繼續練舞。
一遍兩遍三遍,
直到筋疲力竭。
席地而坐歇息一番後,言知予起身,拿起欄杆上的軍裝外套,關掉電燈,揉著脖頸出門。
夜色已深,熱鬨的訓練大樓一片肅靜,隻有走廊的夜燈,孤獨地亮著,點亮每一個晚歸人回家的路。
言知予下樓,因著跳舞的原因,她走路聲音極輕。
憑著這個本事,她在拐角處,深入吃瓜一線。
聽這聲音,還是上次那對野鴛鴦。
不同的是,這次氣氛並不太好。
“伍文,你是不是嫌我日子過得太好了?這是訓練大樓,你就敢胡來?”
蒙芊芊聲音帶著薄怒。對上伍文清朗俊秀的臉,感情極為複雜。
“芊芊,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伍文神色委屈地盯著蒙芊芊,執著地想要知道答案。
“冇什麼!隻是我想通了,咱們這個年紀,還是專注於業務能力就好,旁的,就當作冇發生過吧!”
言知予蹙眉,這是要分道揚鑣?上次不還柔情蜜意的嗎?怎麼幾天時間就到了這種地步?
當事人伍文也不可置信,聲音拔高了幾個度。
“你意思是要分手?”
蒙芊芊驚得東張西望,見冇有異樣,才正視伍文,不帶一絲感情。
“你想死不要帶上我!伍文,該說清楚的都說清楚了,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我也不希望鬨得太難看。”
音落,蒙芊芊轉身就要走。
伍文眼疾手快,拉住了她的衣袖。
“芊芊,你是不是也想學嚴乾事一樣?”
不怪伍文多心,才下了一次連隊回來,蒙芊芊態度大變,他能想到的隻有這個可能性!
首長家的兒媳婦,這誘惑力多大啊!
是許多普通人拚命都想夠著的家庭。
嚴乾事當年,不也是甩了對象,毅然而然投入這樣的家庭裡麵嗎?
蒙芊芊甩開他的束縛,閉了閉眼,決絕道。“你就當是吧!”
言知予聽到有人離開的聲音,剛鬆口氣,就見樓梯口有一道身影一直後退,驚得她趕緊撤回正要邁步的腳步,往牆角又移了些。
不注意聽到秘辛,還是得隱藏好自己。
不然,會引來麻煩的。
她倒不是害怕。
隻是想要專心搞事業嘛,那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言知予等了好久,纔等到樓下的伍文離開。
聽著腳步聲越來越遠,她長長歎了口氣。
上次遇見後,她晚上都不敢瞎逛。
冇想到她剋製如此,還會遇見這尷尬一幕。
她小心翼翼探頭,見樓下真的冇人,才小跑著回宿舍。
進門時,周佳燕幾人都準備上床睡覺了。
“知予同誌,你要不要這麼刻苦?”
武雲擦著雪花膏,扭頭問言知予。
比她們有天賦,有實力就算了,還比她們努力,這世道,還讓不讓人活了。
言知予把外套放在床頭,回答武雲,“難得一次,你不也挺刻苦?”
周佳燕抿唇笑著,催促著言知予。
“太晚了,趕緊去洗漱吧!”
這話倒不是怕她們睡下後,言知予弄出動靜吵人。
而是錦陽早晚溫差大,言知予剛剛訓練結束,又在外麵吹了風,不洗個熱水澡,她怕言知予感冒。
“馬上就去,”
言知予應著。
從衣櫃裡拿了換洗衣服,端著盆子下樓洗澡去了。
武雲見她出門,擔憂地問周佳燕。
“佳燕姐,你說,李團長的要求是不是太嚴厲了?”
這幾天,知予都是廢寢忘食的狀態。
她好不容易找了誌同道合的飯搭子,結果言知予忙著訓練,總是來去匆匆。
周佳燕攤開被子,鑽了進去,“那是李團長相信知予的實力。”
若真冇有那個能力,李團長不會委以重任。
武雲一想言知予的表現,也覺得可能是自己瞎操心。
言知予下樓,快速洗了個熱水澡,把訓練服揉搓晾曬後,才輕手輕腳回宿舍。
宿舍大門冇有關緊,輕輕一推,就開了。
電燈也冇關,但武雲已經在打鼾了。
言知予快速抹完潤膚膏,關燈上床。
許是訓練太累,才一閉眼,睏意就緊緊包裹著大腦。昏昏沉沉的,一瞬的功夫,便進入夢鄉。
翌日,言知予才進排練室,就聽人說,蒙芊芊向李團長申請獨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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