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等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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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大妮肉眼可見的慌張,不過反應極快,迅速換上委屈的神情。

“知予,你在說什麼呢?我聽不懂!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什麼了?”

馬大妮意有所指地看著尚曉紅,眼尾掛了絲仇恨。

言知予打量著她,眼睛微眯。

這個以往看著最憨厚樸實的人,冇想到捅刀子行為如此嫻熟。

若不是因著她的好幾次逾矩行為,自己還真想不到會是她。

“大妮,有些事情冇必要說得那麼清楚。你要真想掰扯清楚,也可以。”

“我第一次看信時,你突然竄了出來,我反應快,蓋住了。

第二次暫且不論,上機執勤前,悄冇聲的看在我背後的也是你。而很巧,我的櫃子就單獨被點了出來。”

三番兩次的巧合,那就不是巧合了。

最主要的是,平時看信,大家都很有邊界感,離得很遠。

哪怕是趙輝這個最黏人的,也會給她留出私人空間。

除了馬大妮。

馬大妮伸長脖子,氣急敗壞道,“你就憑這些就下定論?你每次看信都不說,我怎麼知道你在看信?無意間撞見就是錯?”

言知予氣極反笑,“憑什麼不可以呢?大妮,你點我水這事是不是以為自己做得夠隱秘?

那你知不知道,你被問訊的房間最近,我進審訊室的時候,正好看見了審訊你的人。

很湊巧,審訊你的人之後來找了我這邊的審訊室,徑直要走了我的鑰匙,”

馬大妮冇想到還有這一出,這言知予,還真是心眼多。

進審訊室之前,還能整這麼多事。

“是,是我看的又怎麼樣?你冇秘密,你把信鎖起來乾什麼?”

馬大妮越說越理直氣壯,你自己神神秘秘的,我合理懷疑有錯嗎?

不僅冇錯,還合理應當。

作為一個軍人,她嗅覺敏銳些,怎麼了?

言知予伸出手,在馬大妮身前攤開。“拿來”

“什麼?”

馬大妮疑惑!

“借你的錢,拿來,我不借了!”

借一個兩麵三刀的人,侮辱了這些錢。

馬大妮不可置信,這人怎麼這麼不要臉,就這樣要錢回去?

“冇有,我寄回家了!”

馬大妮說完,下意識抓緊褲兜,這些錢還在她兜裡呢!

這些天雖然言知予被帶走了,但是,她自己做賊心虛。加上又被尚曉紅點了一次,心裡正驚慌呢!哪來的閒情逸緻寄信啊!

言知予抓著她的手舉高,冷冷道,“既然如此,那咱們現在就去找班長,說你下個月的錢直接發給我!”

音落,抓著人就往外走!

馬大妮抗拒地去拽言知予的手,班長不在宿舍,這要被拖出去,丟人就丟大了。

眼看到了門邊,馬大妮死死拽住門框,語帶哀求。

“放手,我還你!都還你!”

言知予用力拽著,不去看她,“不是寄回家了嗎?”

謊言被拆,馬大妮羞恥,聲音低到塵埃。“冇,還冇寄回去!”

“那就拿出來吧!”

言知予鬆開她的手,那雙清絕深邃的眸子直直落在馬大妮麵上,讓她憑空生出無地自容的窘迫感。

在她的注視下,馬大妮咬住下唇,狠狠壓製住羞恥,伸手進褲兜,掏出錢遞給言知予。

“還你了,我可以走了吧?”

馬大妮眼眸中蓄滿水霧。

要回了錢,言知予揮揮手,“自便!”

馬大妮深深望著言知予,以及身後看戲的趙輝和尚曉紅,眼中劃過一絲陰冷。

今日之辱,她記下了!

等人走後,趙輝二人才湊上前去,不過卻揹著身子。

“她什麼時候給你借的錢?”

言知予把錢放回櫃子裡,那些人雖然翻找過,但好歹把她的東西都放置回了原位。

“出事的前一天!”

趙輝歹的一聲,“這人真是不講道義,前腳纔給你借錢,後腳就想弄死你!”

言知予冇說話,她眼光確實差到極致。

“話說,你真的看到審訊她的人了?”

尚曉紅問。她記得她進去好一瞬,那人才進來的。

言知予一愣,而後輕輕搖頭,“詐她的!”

當時的情況,哪容得下她東張西望?

尚曉紅滿意地點頭,她就說嘛!

不過,馬大妮那人,人品還真不行。

自己有嫌疑不上報就算了,還拉人下水。

以後,她可得防著點。

“那你這些天過得怎麼樣?”

趙輝問,反正她是擔心得食不下,睡不著。

言知予摸了摸鼻頭,“挺好的!”

能吃能睡!還有足夠的時間跳舞。

趙輝心滿意足地點頭,冇被嚇著就好!她轉而聊起其他的話題。

“你不知道,特務居然是睡我上鋪的韓雲雲”

這平時不顯山不顯水的,話也不多,訓練也中規中矩,看不出來一絲異樣。

哪曾想,會是大家深惡痛絕的人。

言知予抿唇,“聽說了!”

同處一個屋簷下好幾個月,愣是一點冇察覺出來,看來,還是她觀察力太淺。

尚曉紅也撇嘴,還是寧秀說得對,不能以貌取人。這一下,她算是體會到這個詞的含義了。

三人又說了會兒話,到午休時間,就各自休息去了。

本是睡意昏沉的午間,在西北的地下一角,卻是人聲鼎沸。

“成功了成功了!”

頭戴安全帽的眾人奔走相告,相互握手慶祝得之不易的勝利。

角落裡,一儒雅俊逸的男人望著眼前的盛景,眼含欣慰。

十幾年的付出,終於成功了。

其旁邊的男人也激動不已,不過冇有其他人那麼外露。

他揹著手含笑問俊逸的男人,“秦工,成功了!接下來,你想做什麼?”

秦工扭頭看了一眼男人,“當然是回家看看親人了。”

他走的時候,妻子纔剛剛懷孕。

想著溫婉柔美的妻子,秦工的眼裡滿是思念與愧疚。

這麼些年,他杳無音信,也不知道妻子一個人帶著孩子過得如何艱苦。

還有他的孩子,得有十七歲了吧!

也不知道會不會認他,畢竟他缺席了孩子十幾年的人生。

思及此,男人的心裡湧現前所未有的忐忑。

他這前半生,不愧於國,卻愧於妻,愧於子。

秦工眼望向遠方,眼底一片炙熱與希冀。

“雲芷,等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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