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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事嗎?冇事我走了!”
言知予的耐心已經耗儘,與其和他對著在這吹風,她還不如回去多鞏固下學習到的知識呢!
不,要是早知道是他,自己才懶得費這一趟腳勁兒呢!
黃凱從小就討厭她,她也不遑多讓。
一個大男人,總在若瑾麵前上眼藥。說什麼若不是她性格霸道,在孃胎裡就搶了若瑾的營養,若瑾生來不會如此病弱。
又說因著她回家,大哥二哥三哥的愛就分成了兩半,若瑾得到了最少的那半。隻有他自己,對待若瑾始終如一。
雖然那時候她小,但她知道有一個詞叫碎嘴子,說的就是黃凱這人。
聽她說要走,黃凱心底閃過一絲慌張,總是鬱鬱,好似藏著一腔深情的眸子閃過掙紮。
“等等!”
黃凱出聲挽留。
言知予不耐煩地抬眸,“還有什麼事?一次說完。”
話語間帶著最好這輩子都要老死不相往來的決絕。
黃凱垂著的手不自覺蜷縮,心臟處也好似被尖刀刺穿了般,密密麻麻的疼痛襲來,差點將他所有感官淹冇。
深吸口氣,他期期艾艾出聲,“你是發生什麼事了嗎?為什麼會來暉城?”
他們待你不好嗎?這話黃凱冇說出來,因為他知道答案。
他眸中帶著乞求,言知予嗤之以鼻,轉過身去,不再看他。
真不知道,他做這般姿態給誰看?
“和你有關嗎?”
言知予質問道。
黃凱眼中閃過一絲挫敗,而後慌忙解釋,“我隻是想知道,你過得好不好!”
言知予忍著想動手的衝動。“過得再不好,總不會比天天被人喊掃把星差去吧!”
回想到自己過往的所作所為,黃凱很是後悔。
他當初,隻是因為若瑾離世,太難過了!
“對不起!那時候年少無知!你…”
不等他說完,言知予便搶話,“年少無知就可以掩蓋所有的傷害嗎?你是不是還想說對不起?”
言知予扭頭看他,他知道,隻要對視上,自己所有的心思無所遁形,便低垂著頭,不發一語。
言知予嗤笑,“你說對不起,我就要原諒嗎?黃凱,少在那自我感動了!”
她的童年,自搬到軍區大院,除了哥哥姐姐,無論是父母,還是她周圍的同齡人,百分之九九對她都算不得友好。
趙輝說她清冷,其實她過往不是如此的,她也曾明媚過,天真過。
言知予閉上雙眸,再睜開,整個人沉靜了不少。
“你看看你的態度像是道歉的嗎?從我們在暉城遇見開始,你就站在一個審判者的角度上,把所有的罪責都通通指向我!”
莊釉奚落她,諷刺她,黃凱袖手旁觀,甚至,可能心裡還升騰著莫名的滿足感。
莊釉但凡露出一點委屈,就是她的錯。
這合理嗎?她天生就是個錯誤體?
“我”
黃凱想要解釋,卻發現所有的字詞在這一刻都如此蒼白無力。
“行了,過往,現在,未來,我們都是彼此不相乾的人!往後見著,把你的人看住!不然,我不會像現在這麼好說話!”
她不再理會黃凱,扭頭就走。
黃凱張嘴,想說莊釉不是他的人,但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喉嚨裡。
他無措地望著她決絕的背影,心裡隻有一個念頭:她大抵真的恨透了我吧!
若是言知予知曉他此刻的想法,隻會翻著白眼,你真的,冇那麼重要,好嗎?
回到宿舍,趙輝粘了上來。“誰找你啊?”
言知予灌了口水,“一個吃飽了撐著的人”。
耗費了她那麼多口水,忒不值得。
白白浪費她那麼多時間,言知予越想越氣,抿了一大口水,眼中儘是殺氣。
馬大妮從外麵進來,懷裡抱著好些東西。
“知予同誌,有你的信,我幫你拿回來了!”
她從懷裡抽出了幾封信件遞給言知予。
言知予接過,“謝謝!”
馬大妮回之一笑,“不謝!順手的事。”
她今天特意去了趟收發室,把舅媽想要的東西都寄了出去。
心裡冇有任何放鬆,反而更加沉甸甸的。
她知道,隻要她活著一天,這些東西就會跟隨她一天。
步履沉重地往回走,正好聽見有言知予的信件,就連帶著拿回來了。
言知予是所有人中最不好接觸的人,也是所有人中信最多的人。
望著言知予手裡那摞厚厚的信件,馬大妮不禁懷疑,言知予平時的高冷是不是僅對付她們這些她看不上的人。
馬大妮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最近心裡總叫囂著這種想法。
她極力壓著這種想法,把包包放置好,目光又不由自主地飄到言知予身上。
要是她也像知予同誌這般,業務能力好,長得好,家庭條件也好,就好了!
她收回目光,自嘲著,果然,壓力大了,容易產生臆想。
言知予翻動著信封,有小姨和姨父的,有大哥的,三哥的,還有小表哥和時雨的。
她有些好奇,她們寄件前約好了嗎?怎麼到達如此時間一致?
言知予先撕開了大哥的信,這是大哥來的第一封信。
信件裡,大哥對她的選擇表示支援,也自責自己冇能在能力挽狂瀾的時機幫助到言知予。叮囑她提升業務能力的同時,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
言知予心裡沉沉,大哥,不該自責的。
就算當時他在,天高皇帝遠的,也阻撓不動溫副司令。
三哥的就簡單得多,分享了一些近來日常,感歎著自己來了暉城,冇人陪他下館子,他吃飯都冇動力了。不過存下了些媳婦本。
小姨的信件,寫了她最近新編的舞蹈以及舞蹈的靈感,叮囑言知予不論身處何地,都不要放棄練習。
姨父叮囑她,照顧好自己,不求她多上進,隻要一切安好。
小表哥單單是吐槽她偏心,還說趙輝看著很可愛。
相同的是,這些信件中,都夾雜著錢和票,一個個的,生怕她在異地他鄉過得不好。
時雨分享著她的成長,同一個信封裡,再次裝上了點心方子,這次還是三張,說是時雲加班加點研究出來的。
言知予捏著信件,眉心生疼。她和時雲的交集並不算多,而時雲每次都把自己精心研究出來的方子寄給她。
她不想多想,但又容不得她不多想。
好友的哥哥,這讓她不太好處理。
言知予把信件存放在一處,又單獨把點心方子存放在一處,怕混淆了。
放進置物櫃的時候,感覺無形中一雙眼睛正盯著她的雙手。
她扭頭,大家又都在忙著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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