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起開,不然連你一塊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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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快步跑來,嘴裡喊著,“若瑜,你不要走!我不會要你的名額,我會去下鄉,你不要和溫伯伯置氣。”

實則在死角處用力地推了溫若瑜一把,見她跌下樓梯,低垂的臉上,嘴角的笑意放肆極了。

縱使溫若瑜平衡力再好,也被猝不及防來的力道推得失了分寸。

等她慌忙穩住身時,腳也崴了一下,鑽心的疼痛刺激著大腦。

嘶,大意了,原想著那兩腳夠她痛一會子,冇想到能蹦噠得這麼快。

素手扶好樓梯,張青青慌忙下樓,伸手就去扶她。

兩顆驟然頭顱交錯,張青青薄唇唇擦過溫若瑜耳廓,嬉笑著炫耀自己的得意。

“嘖嘖嘖,真好命我推得那麼用力你都冇滑下去,算你幸運!

但崴腳的滋味不好受吧?你說會不會因此落下隱疾呢?想到你不能跳舞,我這心裡不知多暢快。

溫若瑜,你是溫家的女兒又怎麼樣?你始終鬥不過我,不是嗎?”

聽到她這般剖白,溫若瑜笑容明媚,這溫家的女兒誰愛當誰當去。

就在張青青疑惑她是不是痛瘋了時,轉手就給人兩巴掌,左右極其對稱。

冇等張青青從驚愕的情緒中抽離,假笑著一腳將人踢下了樓梯。

呸,真以為她溫若瑜還是當初那軟蛋呢?不就想嘗試疼痛的滋味嗎?小事兒,成全你!

你說,從樓梯上滾下去,磕磕碰碰的,擦傷麵積更大,得隱疾的機率會不會更高?

“誒喲”,張青青雖叫得誇張,但疼痛不是假的。

她有心去揉揉撞得次數最多的屁股,又礙於溫有成父子在,隻能躺著哼哼。

溫副司令定定看著躺在地上的人,因為“驚嚇”,大腦一時轉不過彎來。

“怎麼樣?痛嗎?”

溫若瑜扶著樓梯下來,居高臨下地問張青青。

“若瑜,你怎麼能……”

泫然欲泣的樣子,一看又要表演柔弱可憐**。

“還有力氣說話,看來是不疼!”

溫若瑜往其小腿肚子上又踹上幾腳,使儘全身的力氣。

“誒喲”,張青青痛哼!

逐漸扭曲的五官配上一聲蓋過一聲的哀嚎。可算把溫副司令的心神拉了回來。

“溫若瑜,你簡直是越來越野蠻了。”

溫有成聲音震耳欲聾,連窗戶上的玻璃也小幅度震顫著。

他垂直起身,三兩步走到樓梯旁,高高舉起手就要打人。

溫弈欽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就要落下的手。

心下鬆了口氣。

這老頭,這暴脾氣,要不得!

“溫弈欽,連你也要造反?”

溫有成氣得梳得一絲不苟的頭髮絲微微顫抖。

這些個兒女,冇一個讓他省心的。

溫弈欽用力把他的手拽回褲兜邊上,“也不是不可以!你又不是土皇帝,掌握了生殺大權,我有那必要怕你?”

能讓你在我麵前打一次妹妹是我無能,再發生一次,那自己真的可以以死謝罪了。

“我怎麼生了你們這麼些個孽障,都給我滾出去!”

溫副司令到底冇再想著打人,而是指著大門喊,胸腔震動,看來氣得不輕。

溫弈欽嘖嘖幾聲,旁人都道被彆人趕滾最傷自尊,可他卻覺得這簡直就是天籟之音啊!

真當他樂意在這兒看他們父慈女孝的場麵呢!

演了足足十年,不膩嗎?

要不是這個家有若瑜在,他早就申請宿舍搬出去了。

“好的!馬上就走!當然,您放心,以後也不會回來了!您求著就另當彆論。往後您眼不見心不煩,冇準能多活好幾年呢!”

溫弈欽吊兒郎當地給老父親敬了個禮。

而後接過溫若瑜手中的包袱,笑嘻嘻地開口。

“走吧!溫小姐。

誒呦喂!總算是解脫了!”

解脫?小兔崽子!把這個家當什麼了?這裡讓他們無比痛苦嗎?

目光冷冷掃過兄妹二人,正欲開口訓斥,卻不經意掃到溫若瑜手中的小提琴,身體猛地一怔,而後弓身,一把奪了過去。

“這是若瑾的東西,誰讓你動的?”

動作急切,彷彿溫若瑜要毀了這琴似的。

溫若瑜唇角微勾,笑容諷刺,比起人,他這個時候知道緊張這個死物了?移情嗎?未免太容易了些。

“還給我!”

溫若瑜攤開手。

溫有成看都不看她,把小提琴握得更緊。

“我說,還給我!”

“這是你老子我買的”,再怎麼算,歸屬權也在他這裡。

溫若瑜迎上前去搶,父女二人手頭上過起了招,溫弈欽見狀加入戰局,兩個年輕人竟落了下風。

溫若瑜氣得牙癢癢。

搶不過來,那她就等溫副司令戒備心弱一些的時候,她再過來拿。

她毫不猶豫轉身出門,溫弈欽當即追了出去。

走的時候還“不留神”踢了兩三下躺在地上看戲的張青青。

“誒喲,我的腰!”

“溫弈欽”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溫弈欽笑得十分開心。

推小爺的妹妹,要不是溫副司令在,小爺高低得讓你從樓上再來一次。

因為崴了腳,溫若瑜走得並不快,還能聽見裡間父慈女孝的談話聲。

“伯伯,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害你們吵架了!

妹妹好像崴腳了,你不應該生氣把她趕出去的!”

“冇事!入伍在即,崴了腳是她的事,倒是你,有冇有事?”

“誒喲,溫伯伯,你踩到我的手指了!”

張青青痛哼一聲,臉色並不好看。

溫副司令趕忙移開踩在她手指上上的腳,嘖,有點充血。

“對不起,伯伯冇注意,能自己站起來嗎?”

聽著溫副司令溫柔的聲音,溫弈欽眉頭緊縮,一陣無力。

溫弈欽一路護送妹妹到了小姨家,打開大門,小姨正在看報紙。

聽見開門聲的她一抬頭,正好望見一瘸一拐的溫若瑜,連忙擱下報紙,心疼地上前攙扶。

“怎麼弄的?疼壞了吧?來坐著,小姨給你上藥。”

溫若瑜搖了搖頭,雛鳥歸巢似的撲進小姨溫暖的懷中。

比起商軍醫,小姨更像是她的母親。

“咋了?受委屈了?”

商雲安摸了摸外甥女的頭。

她不是個任性的孩子,這大晚上的,還帶上溫弈欽,指定又受氣了,溫弈欽這小軟殼蛋又冇護住她。

溫弈不知小姨內心正吐槽自己,瀟灑地把外套一脫,添油加醋把剛剛發生的事情複述了一遍。

商雲安怒不可遏,卻還是小心翼翼把溫若瑜扶到沙發上坐好,才衝到廚房去拿了菜刀。

“你在家給妹妹擦藥,老孃去宰了你爹!”

這個溫有成啊!還一軍副司令呢!自從那個張青青來了以後,就像吃錯了藥。

簡直是眼睛被屎糊了,豬油蒙了心,就連腦子都被漿糊充了。

那麼簡簡單單的挑撥離間看不懂就算了,還苛待自己兒女。

商雲清也是個拎不清的,還搞什麼夫唱婦隨。

我呸!有這麼兩個親戚定是她商雲安上輩子做了傷天害理的事積的孽緣。

磨得鋥亮的菜刀,閃瞎了溫弈欽的眼睛。

他抬手攔住小姨的去路。

她這副模樣,還冇到軍區大院呢,估計就讓治安隊的人抓了。

“起開,不然我連你一塊宰。”

商雲安朝著溫弈欽樣了樣她手中的刀子,臉上一臉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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