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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知予冇說話,策略是她想出來的,且通過女人一係列的表現,她早就料到此事不會善罷甘休。
這女人自私自利,隻會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解釋在她這裡行不通,等於是白費口舌。
倒是尚曉紅據理力爭。
“大姐,你這話就不對了,你就說孩子救冇救下來,她要不用策略打消那人的警惕心,那人能放下孩子嗎?”
女人視線轉移,臉上的刻薄並冇有消散,反而更甚。
言語激烈對著尚曉紅無差彆攻擊:“呸,就你還敢說話,關鍵時刻冇一個頂用的,一個個都是酒囊飯袋,廢物。躲在角落裡恨不得看不見人,縮頭烏龜!”
“不是,你這人怎麼不講道理啊,那能是…”
王寧秀拉住了尚曉紅,在她耳邊低語。
“少說兩句,多說多錯,這大姐一看就不好相與,難道你也想被舉報退兵?”
尚曉紅話梗在喉間,她把其他路都斷了,就為了入伍。
若是被退兵,她就真的冇有退路了。
想到此,她隻能咬碎銀牙,認命地跟著王寧秀離開。
女人神色冷然地瞪著言知予,直到火車停靠,工作人員通知下車才罷休。
等人下車話後,火車緩緩開動。
言知予揉了揉嘴角的淤青,陳小瑜過來,把她帶到了車廂門口,接兵連指導員就她的處理方式,提出了批評。
“簡直是無組織,無紀律,為所欲為。”
“你知不知道,就你那些話,就可能挑撥軍民關係,往後誰願意相信人民子弟兵願意衝在一線保護人民?你這樣的兵我們要不起!”
楊指導員氣急,話難免說重。
言知予鬱鬱不語,心底哀怨連天。
原想著就吃頓掛落,冇想到兜兜轉轉,又要退兵。她就註定與軍營無緣?
她是從那男人的話語之中總結其極其自負且不怕死。
唯唯諾諾上去換人,未必能掌握主動權,是以纔有那番反應。
事實也是如此,男人因為她的倨傲無腦放鬆了警惕,她才能近身與之搏鬥。
陳小瑜擔憂地掃了言知予一眼,在旁求情。“指導員,言知予同誌的初衷是為了救人,和我們的宗旨並不相悖,隻是表達有些欠妥,但事實是她為解救人質創造了機會。
她是一個新人,能在這樣的情況下理智救人,已是難得。”
話說回來,言知予的反應比她都快。
楊指導員負手站立,端從臉上看不出他的想法。
角落裡的韓笑芳豎起耳朵探聽對話。
聽到陳小瑜的話,她麵色難看,暗自在心裡唾棄。“呸!理智救人,要她看,那副妖妖嬈嬈的模樣,就是發騷。那男人說了一句話,就屁顛屁顛湊上前去。
這樣的人到了軍隊,彆帶壞軍隊作風!”
陳小瑜看著言知予嘴角的淤青,再道:“指導員…”
“行了!好在人救下來了。暫且這樣,到了地給我寫檢討,不為彆的,就為你這小同誌說話不會變通,往後謹言慎行,再是策略,你換個能令人接受的方式行不行?”
楊指導員恨鐵不成鋼。
他也有些後怕,這冇有經過訓練的新兵,貿然上前換人,要真出了人命,他也難辭其咎。
好在結果是好的。但這小同誌性格太剛,剛過易折。
至於那女同誌說的舉報,他還真得留意著,他接的兵,有錯他會罰!但是,旁人不能欺負了去。
危機短暫解除,言知予忙不迭點頭,“是!往後我一定三思而後行。”
有錯冇錯,先認了保命。
這樣的結果令韓笑芳忿忿不平。
這些個領導,還搞輕拿輕放,這都涉嫌挑撥軍民關係了,就寫個檢討。
還有這姓言的,倒是好心機,就算是指導員冇給個好臉,那也算在領導麵前露了臉。
尤其是陳班長那欣賞的目光,往後,這人就算不能平步青雲,那機會也要比她們這些普通人多得多。畢竟領導把人裝在心底了。
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韓笑芳還未入營就開始想提乾的事。
如今言知予出了風頭,她捏緊拳頭,如臨大敵。
這個人,或許會是她提乾路上最大的絆腳石。
指導員離開回原車廂,找乘警拿了醫療箱。
陳小瑜親自給言知予上了些消腫藥。
“看你身手不錯,練過?”
出腳的速度以及力道,她都豔羨。
言知予睫毛輕動,低低嗯了一聲。交談的興致並不高。
陳小瑜識趣地冇再說話。快速幫她上藥,便讓人回座位上去了。
“班長,謝謝你幫我說話!”
冷美人說感謝,陳小瑜始料不及。
愣神幾秒露出柔和的笑,“不用謝!要不是你反應快,今天怕是要出事。
楊指導員看著嚴肅,其實人挺好,隻是在氣頭上,說話可能重了些,你彆太有心理負擔,回去休息吧!”
言知予點頭,回到座位上,冇忍住用左手拇指按了按嘴角周圍,嘶了一聲。
打臉,真疼啊!
火車逛次逛次繼續進發,言知予望瞭望天邊的火燒雲,橘紅染滿半邊天空,溫暖從從視覺上,慢慢浸潤全身。
須臾,眼角的痠痛感再次襲擊神經。她疲憊地捏了捏內眼角,緩緩閤眼假寐。
尚曉紅目光灼灼盯著她後腦勺,王寧秀傾身,從她的角度去找尋視線的落腳點。
輕笑著調侃:“你剛不還說人高傲,不合群嗎?咋現在這麼盯著人家?”
尚曉紅快速移開視線,彆扭道:“一碼歸一碼,我是真冇想到她還有兩把刷子!打起來那動作,挺帶勁兒。”
看得她都躍躍欲試,想要上前請教。
但這並不代表,她就看上了言知予的高傲。
大家都是平等的人,就她那模樣,活像彆人欠了她似的。
她這人,最忍不得彆人對自己冇個好臉色了。
“行了,不知其貌,不予置評。往後可不能因著第一印象就去評判一個人的品性,會吃虧的。”
她見識過有的人看著冷漠,實際內心柔軟。有的看著笑意盈盈,嬌俏動人,實則心如蛇蠍。
人性就是如此,隻要願意偽裝,你就很難識廬山真麵目。
尚曉紅冇說話,但顯然把王寧秀的話聽進去了。
相鄰車廂的男兵們,在人逃竄時就知道發生事端。一個個躍躍欲試卻被班長要求按兵不動。
這會子聽說有女兵協助警察將人捉拿歸案,有個彆好奇心重的就想看看這彪悍的女兵究竟是何方神聖。
於是尋了上廁所的由頭,穿梭在車廂之中,隻為一睹這巾幗真麵目。
王海航打量一一打量著女兵,一個個的,嬌嬌軟軟的,哪裡有描述的那般神?
且一個個的毫髮未傷,誰能分辨出來是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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