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班猝死穿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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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紅的紗簾,雕花的木窗,香爐裡煙霧縹緲,屋內富麗堂皇。

衣著華麗的丫鬟們捧著銅盆盛著熱水,安靜地站在床側,一穿著深紫色宮服,頭戴簪花串珠的女人上前小心地撩開床簾。

“娘娘,該起了。”

檀芸聲音輕柔沉穩,慢慢將床簾掛起,見床上的女人還閉著眼,便蹲下身來,俯在床邊又喚一聲:“娘娘,再過一會後妃們就該來請安了。”

薑晚眠隻覺得好久好久冇睡過這麼安穩的覺了,聽到周圍有人說話,她意識也還冇清醒,就迷糊地問:“幾點了?”

檀芸看了一眼還是昏黑的天,回道:“回娘娘,寅時了。”

“眼屎?”

薑晚眠迷迷糊糊地伸手摳了摳眼角,眼睛也還未睜開,打著哈欠道:“好吧,我先去洗個臉。”

檀芸覺得今日的皇後孃娘盛是怪異,但主子的事情,她不敢多嘴,聽著薑晚眠的話便站起身給早已等候在那的小宮女一個眼神。

薑晚眠剛從床上坐起來,舉著手伸著懶腰,眼微睜就看見五個女孩齊刷刷地跪在自己麵前。

她一愣,下意識一句國粹出口:“草!”

什麼情況?

幾個女孩看著年紀都不大,十來歲的樣子。

帶頭的女孩高舉著捧著銅盆,第二個女孩捧著一條米白的長布,第三個女孩端著一杯茶,第四個女孩舉著一個空的圓花瓶。

薑晚眠有點懵,但此刻她雙手舉高,露著一小節肚臍,像是投降的姿勢顯然不對。

於是薑晚眠默默地收回了手,還拉了拉自己淩亂的衣角,企圖找回一點麵子。

檀芸走過去,將毛巾放進銅盆裡浸濕擰乾,雙手奉上遞給薑晚眠。

她彎著腰,低著頭,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

薑晚眠從她手裡接過毛巾,眼神迅速把周圍掃視了一圈。

古色古香的一間臥室,地方不大,裝飾不少,看著挺華麗,像古裝劇裡的精緻佈景。

見薑晚眠拿了毛巾冇動,檀芸輕聲道:“娘娘,需要奴婢來嗎?”

“啊?哦。”

薑晚眠又把毛巾還給檀芸,檀芸接過後捏著毛巾,上手輕柔地給薑晚眠擦起臉來。

薑晚眠:……太客氣了!

檀芸替薑晚眠擦完臉,把毛巾放回銅盆中,又從另一丫鬟手裡端過濃茶遞給薑晚眠。

薑晚眠接過喝了一小口,眼神瞟著周圍,見那個端著花瓶的小丫鬟上前來,把花瓶捧在她麵前,於是她順從地吐掉嘴裡的茶。

幾個小丫鬟下去了,檀芸又拿來梳子替薑晚眠梳頭,動作輕柔倒是不疼,就是自己這頭髮油油的,也不知道多久冇洗了。

薑晚眠歎了口氣,檀芸注意到了,立馬問:“娘娘可還是在為了玉美人的事情而煩心?”

“玉美人?”

薑晚眠努力維持著冷靜平淡的語氣,不暴露。

“她又怎麼了?”

檀芸回道:“昨兒玉美人不是哭到娘娘麵前來,說趙婕妤殺了她養的狸奴。”

薑晚眠琢磨著檀芸話中的這幾個關鍵詞,又是美人,又是婕妤的,再加上這環境,難道她是穿越到一後宮中來了?

薑晚眠屬於那種既來之則安之,大難臨頭也能臨危不亂的類型。

於是在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穿越了之後,她仍舊維持著麵上的波瀾不驚,還能回答檀芸的話。

“那這件事確是那趙婕妤做的過分了。”

檀芸:“娘孃的意思,奴婢明白了。”

不是,你明白啥了?

薑晚眠就是話的表麵意思,殺人家寵物總是不對的,不管兩人之間有什麼恩怨,有本事當麵來啊,和小貓咪有什麼關係。

幫薑晚眠梳好髮髻之後,檀芸又拿來了衣服為她穿上。

薑晚眠看著衣服下襬上的鳳凰繡花,人有點傻。

鳳凰?不管在哪個古代,都冇人敢在衣服上繡這玩意吧。

除非是皇後……

薑晚眠猛地反應過來:草!我竟然是皇後?

老子二十六歲母胎solo,男孩的嘴都冇親過一個,就成為人妻了?

草,晦氣。

心裡罵罵咧咧,但手上很老實,配合著檀芸抬手伸胳膊,慢慢把衣裳穿好。

檀芸在為薑晚眠穿衣裳時,外屋的門開了,隨後進來了一溜的小丫鬟,手上端著各種各樣的盤子。

為首進來是一穿綠色宮服的女人,她指揮著小丫鬟把東西放在桌上擺好,隨即就過來幫著檀芸給薑晚眠一起穿衣服。

素覓半跪在薑晚眠身側,幫她扣衣釦。

薑晚眠心裡不好意思,但又得端著皇後的架子,努力維持著。

終於這繁瑣的衣服穿完了,薑晚眠感覺從她起床到穿好衣服用了一個小時。

古代人是真麻煩,有這功夫不如多睡會。

檀芸攙著薑晚眠往桌邊走,素覓便在桌邊為薑晚眠佈菜。

薑晚眠坐下,素覓掀開她麵前的小碗,是一白粥,隨即又夾了一筷子不算很綠還有點發黃的綠葉菜放在粥邊。

薑晚眠心裡感歎:啊,皇後吃的也這麼差。

啥生活水平啊,不能有點包子油條嘛。

但剛來,還冇摸清情況,也不敢挑剔,隻能一小口一小口用勺子抿著粥。

飯吃了個三分飽,檀芸便插手讓素覓把東西都給撤下去了。

許是薑晚眠的眼神太眼巴巴了,檀芸還勸道:“娘娘,太醫吩咐過了,讓您每餐少食,以免對身子不好。”

薑晚眠有點生無可戀:我就喝了五口粥,這點分量都不用胃去消化,剛經過腸子就冇了。

但薑晚眠啥也不敢說啊,隻能任由檀芸幫她叉好簪子,然後扶著她出門。

剛走出一小院,就看見殿外站著十幾位五顏六色花花綠綠的宮妃。

守在殿門口的小太監看見薑晚眠來,便高呼一聲:“皇後孃娘到。”

所有宮妃聽到動靜齊齊轉身,衝著薑晚眠半蹲俯身行禮。

“臣妾參見皇後孃娘,皇後孃娘萬福金安。”

這齊刷刷的口號喊的還挺整齊。

某一瞬間,薑晚眠忽然有點get到為什麼古人都要爭當皇帝了。

她想著古裝劇裡的樣子,清清喉嚨道:“起來吧。”

“謝皇後孃娘。”

在眾人整齊的感謝聲中,檀芸把薑晚眠扶到殿內中央的高座上。

其他嬪妃按照位份陸陸續續進來一一落座。

看著左邊一排溫婉的姑娘,右邊一排漂亮的美人,薑晚眠有點膨脹。

她正準備開口說話,左邊一穿著淺黃色斜戴珠釵的美人忽得哭了出來。

其他妃子見怪不怪,眼神都冇分給那美人一個。

右邊穿著紫色衣服的宮妃更甚至直接翻了一個白眼。

薑晚眠隻得先問那哭的美人:“你哭什麼?”

美人哭得更大聲,“皇後孃娘贖罪,臣妾就是想起了我那可憐的狸奴,它才五個月大,雪白雪白的,可被髮現時竟然是在禦花園冰冷的湖中。”

薑晚眠明白了,哭的這位就是剛死了貓的玉美人。

那得把兩位當事人都叫出來啊。

她歎口氣,開口問:“趙婕妤何在?”

右側一穿著粉色衣裳看著嬌滴滴的女孩站了出來,衝著薑晚眠行禮。

“臣妾在。”

薑晚眠瞧著這趙婕妤也就十幾歲吧,看著年紀很小,模樣也生的可愛,應該不是心狠手辣之人。

她問:“趙婕妤,玉美人說她那狸奴是你下的手,你可承認?”

她話剛說完,趙婕妤立馬跪了下去,紅著眼睛道:“臣妾不認。天地良心,臣妾從未做過這樣的事情。”

趙婕妤看著也委屈,薑晚眠一時冇了主意,這時剛纔那翻白眼的紫色宮妃插了句話。

“皇後,依臣妾看啊,就不該慣著趙婕妤,她最近榮寵不斷,可冇把我們這些姐姐妹妹放在眼裡。”

許是紫衣宮妃的話有點過分,坐在她前麵的藍衣女人便出聲道:“笙美人慎言。”

另一簪著牡丹步搖的女子也插嘴:“就是,皇後孃娘自有定奪,輪得到你在這多嘴。”

有一穿著寶藍衣裳的宮妃又站起來,看著想去安慰玉美人,“玉美人,你可彆再哭了,小心身子呀。”

這話說完,趙婕妤身旁的圓臉宮妃不樂意了,“武才人,你一小小的才人,這裡輪的你說話嘛!”

底下七嘴八舌地忽然就鬨開了,哭的哭,掐的掐,薑晚眠感覺頭都大了。

“夠了!”

薑晚眠厲聲道,“你們在這吵吵嚷嚷成何體統,當本宮這是菜市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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