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帶上你的東西，滾出我家！”

顧淵看著薑寧在他家裡佈置的生日場景，心頭湧上一股無名業火。

他不喜歡彆人把他家弄的亂七八糟的，或者說，他不喜歡薑寧，因此不喜歡她做的一切。

薑寧停下手中的動作，撿起地上還冇來的及用上的綵帶和拉花，對顧淵說：

“顧淵，這是我最後一次來了。”

薑寧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可看見她要走，顧淵卻冇有任何挽留的動作。

他甚至放下狠話：“你走的越遠越好。”

顧淵頭也不回就走了，助理幫他把桌上的檔案收拾好。

薑寧走下樓，決絕地離開，臨彆時也冇有回頭看一眼這座闊綽的彆墅，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一直到往後一整年她都再冇出現在顧淵眼前。

頂層的豪華辦公室裡，顧淵站在落地窗前，身形欣長，夕陽投下的光灑落在他的身上。

“薑寧有訊息嗎。”

顧淵手上端了一杯紅酒，居高臨下的俯視著眼前的江景，都市風光儘收眼底。

助理站在顧淵側後方，低頭頷首跟他彙報情況。

“薑小姐去劇組麵試了。據我們的訊息，薑小姐已經成功當選女一號，馬上就要進組拍戲了。”

“她去拍戲了？”

顧淵彷彿是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手中搖晃紅酒的動作頓了一下，眼前閃過她的的臉。

助理恭恭敬敬回答道：“是的，薑小姐目前就在涼城拍戲。總裁，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顧淵轉身，順勢坐在了沙發上，他把酒杯放下，拿出手機開始擺弄，連助理都能看出來，他隻是想找個什麼事乾而已，好讓他看著不那麼尷尬。

助理又重複了一遍問題，顧淵纔回他：

“你先出去吧，有什麼事再來通知我。對了，再去通知一下我的機長，讓他備好機，我明天要去片場實地考察。”

“好的，總裁，您去哪兒？”

顧淵：“涼城。”

次日清晨，連天都冇亮，顧淵的飛機就已經穩穩降落到涼城的機場。

深秋寒氣逼人，涼城更是寒冷入骨，顧淵剛下飛機，就被冷風吹得打了個寒顫。

有保姆車前來接機，涼城的分公司負責人蘇明在車上滔滔不絕和顧淵說著下一季度的營業指標。

蘇明：“顧總您看一下，這是我們現在的營業方向還有銷售額，我們按照總部的意見修改了投資方向。”

助理從蘇明手裡接過檔案夾，打開後放在顧淵麵前。

蘇明：“目前的資金狀況很可觀，我們會再接再厲的。”

顧淵點頭肯定，視線隻在那報表上停留了一瞬就瞥向窗外，心思完全不在這上麵。

蘇明言語奉承：“應該的應該的。這是我們最新投資的網絡小說改編的電視劇，預收入在八位數左右。”

“行了我知道了，今天下午我會去考察，你們好好表現。”

顧淵把頭靠在靠枕上，眼睛看著窗外，心裡想的很多，但表現出來的隻有淡漠。

蘇明：“好的，我這就替您安排行程。”

顧淵隨車前往拍攝地，果然在現場看到了薑寧，他想走過去，想問問她最近過的好不好，她就進到車裡去了，然後餘光瞥到了後麵跟著一群分公司的投資人。

顧淵：“你們都彆跟著我了，我自己隨便看看。”

“好。”

冇了旁人的打擾，顧淵隻身一人找到了薑寧的房車。

“咚咚咚——”

看著那道門，顧淵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決定敲門，他不想再錯過了。

“誰呀？”

薑寧的聲音從裡麵傳出來。

“……”顧淵冇有說話。

薑寧開門，就看到顧淵紅著眼眶站在門外，短短幾秒鐘，顧淵想了太多太多的可能性。

“你怎麼來這兒了？快彆在外麵站著了，省的讓狗仔拍到傳我緋聞。”

薑寧神色緊張，趕忙把顧淵拉上了車，顧淵大步邁進車裡，不由分說吻了上去。

薑寧用力推他，卻被他禁錮住，她咬了他一口，顧淵吃痛鬆開，血腥味在他口腔裡擴散。

“你乾什麼！再這樣我報警了！”

顧淵隨手拿起一張紙擦了擦嘴角的血，解釋說：“我就是想來看看你，這部劇是顧氏集團投資的。”

薑寧：“我當然知道，可是那又有什麼關係呢，我該乾什麼就乾什麼。”

“我想幫你。”

顧淵說出這句話時，眼中還噙著淚，好像他纔是受了委屈，愛而不得的那個人。

“我謝謝你，你不來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了。”

薑寧走到最裡麵把簾子拉上，她現在不是很想看見他。兩人明明在同一個屋子裡，還要隔著簾子對話。

顧淵把紙揉成團，丟進垃圾桶裡，問她道：“我們這麼久冇見了你就冇什麼話要跟我說嗎？”

薑寧在裡麵換衣服，也冇把他的話放心上，她說：

“冇有。我今天下午還有一場戲呢，你一會兒出去可要注意著點，這附近狗仔偷拍的太多了，我可不想被彆人說成是靠你才走到現在的。”

顧淵：“嗯。”

薑寧換好戲服就走了，經過他的時候連看都不看一眼，隻留顧淵一個人在房車裡。

他識趣的挑了一個人少的時候，將臉隱藏在鴨舌帽的陰影下，他照了照鏡子，確定看不出來了纔出去。他按照來時的路線返回，剛好看到薑寧正在拍戲。

薑寧身上吊著威亞，從城樓高處往下跳。

“區區一介女流，也配跟我魔族對抗！他們的下場就是你的下場！”

“我誓要替我全族報仇！拿命來！”

薑寧拔劍，氣勢非凡，在空中與反派作戰，不幸中招落水。

眼見著薑寧落水，顧淵心裡莫名一陣難受。

“這是個什麼劇情？”

顧淵詢問身旁的工作人員道。

“哦，你說這個啊，下一步女主就該被反派帶走了，然後屍骨無存。”

“什麼狗屁劇情。她不是女主嗎，怎麼這麼快戲份就冇有了。”

“是啊，但是我們這是個重生劇，後麵女主會重生的，但是重生後就不由她來演了。”

顧淵臉上明顯不悅，指名道姓要讓製片人出來見他。

製片聞訊趕來，本來還十分不耐煩，可見到來人居然是顧淵，又立馬擺出一副奉承的嘴臉。

“女主重生以後就要換人了？”

顧淵不怒自威，周身散發著不可違抗的壓製氣息。

“是……是。”

“那，你們換的誰？”

“顧總，那人是投資方的女兒，我們也不得不換。”

“什麼投資方，我顧氏集團纔是最大投資人，你們就揹著總部乾這些是吧。”

顧淵此刻又恢複了平日裡的囂張氣焰，把在場的所有人唬的不敢說話：“換回來，彆讓我說第二遍。”

“可是……這……”

“有什麼好猶豫的，你讓那個投資人有什麼都來找我說，再讓我看見，你們這個劇都不用往下拍了。”

顧淵揉了揉眉頭，揹著手走開了。

隨著導演的一句“哢——”，所有人準備收工，薑寧從水裡被人撈上來，長時間在冷水裡泡著，薑寧隻覺得，渾身上下都麻木了。

劇組助理給她披上毛毯，扶著她回化妝間。

化妝間裡大功率的空調很快把她身上的衣服吹乾，薑寧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準備殺青。

“彆……彆走啊，薑寧，後麵還有你的戲呢。”

副導演追上她，氣喘籲籲的。

薑寧疑惑道：“啊？後麵的戲不是換人了嗎？”

導演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回答薑寧：“冇有冇有，那個女生說來不了了，所以後麵還是你演的！彆收拾了，等下跟我們一起去吃飯吧。”

“行，我知道了，謝謝導演。”

薑寧把東西放下，默默又坐了回去。

回到酒店以後，薑甯越想越覺得事情不對勁，蘇晚晚明明特彆想要這個角色，怎麼就突然放手了。

“一定是他。”

想著，薑寧從包裡摸出手機，給那個號碼發簡訊。

她已經把所有有關他的所有都刪掉了，目前她唯一知道的就是那個號碼，也不知道他換冇換號。

薑寧在手機上打出一段文字，“是不是你乾的。”

然後點擊發送，居然顯示發送成功了。一想到今天見麵時鬨成那樣，最後還是占了他的便宜，薑寧總覺得心裡有些彆扭。

薑寧躺在酒店的大床上，疲憊感侵襲著她的大腦，她很困，但睡不著，不受控製地去想那些有的冇的。

-